黎千澈忽然想到那五張人皮，“所以，你的幾個師兄們也是這樣被你折磨了嗎？你到底怎麼對待他們了呢？
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裏？你……也要對我那個樣子嗎？”
“嗯？”雲青鸞漂亮的眸光微微閃動，“我們師尊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力氣說話啊，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讓我想一想先回答你哪個問題比較好呢？那五個人現在還活著，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珠都被我挖了出來，每一個人的手腳都被我砍斷，就連心髒也全都被我搗碎。
對了，還有他們身上的血，全都被我放幹了。”
她低頭看著黎千澈，後者的眼神顫動著，裏麵似乎有詫異，有痛苦，她卻驀地輕笑一聲，“如何啊好師尊，你們前世在我身上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全都還給你們了。
你們當時說我的那些惡毒的詞，現在在我身上終於全部應驗了。我終於如你們所說的一般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了。哦對了，除了入魔這件事情。”
她縱然再恨這些人，卻也是不會和魔族為伍的，因為究根結底，前世害她那麼慘的，也有魔族的手筆。
況且……修仙者，不與魔同行。
黎千澈眼角順著兩邊的太陽穴流著眼淚，為什麼前世的記憶要那麼的清晰……
如果他想不起來的話，那麼他應該不會這麼痛苦的。
現在的悔恨已經將他徹底淹沒，恨不能逆天改命回到從前，然後……再也不會讓鸞兒受那樣的苦。
如果如此的話……
他們或許還能有機會，在一起。
雲青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根本不在乎他心中所想。
她伸手，素白的指尖按在他的眼皮上，眸中閃過一瞬間的狠意，似乎要將他的眼珠子摳出來。
滾燙的淚水蓄在她的指尖，竟然有一瞬間，像是灼傷了她的手。
雲青鸞猛地收回手，在黎千澈的身上又畫上了幾道符光。
“師尊就在黎雲峰好好養傷吧，你的靈力……怕是沒有辦法再用了，你也不用想著能逃脫這符的束縛，畢竟是和你的筋脈緊緊纏繞在一起的，除非你連自己的筋脈都不要了。”
雲青鸞就要轉身離開，可是黎千澈卻猛地拉住了她的手，眼神看著她，那麼無措和茫然。
“你要去哪裏？”
“這不關你的……”
雲青鸞話說到一半，話鋒卻驀地一轉，“去找白仙尊，你不知道吧，在極憂海救了我的，也是他。”
說完，雲青鸞直接扯開自己的手，甩的黎千澈險些從床上滾了下去。
“鸞兒——”
“鸞兒！”
可是不管黎千澈怎麼喊，雲青鸞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絲毫不在乎的轉身離開。
黎千澈頭發散披淩亂，此時垂在床下，臉色慘白眼角卻猩紅。
他望著雲青鸞離開的方向，淚珠清脆的落在地上，睫毛顫抖，麵色上滿是痛苦。
而雲青鸞真的離開了。
她沒有說謊，她的確是要去找白仙尊的，畢竟這恩情要是不還完的話，好像就越累積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