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銘和藍蘇兒又等了一會兒,卻見宋凝糖和夏芝舒都不喝酒,光在那邊喝果汁。
這下——
兩人都越來越急。
“他們怎麼還不上鉤?”藍景銘語調低沉:“難不成酒多了,後麵不打算喝酒了?”
藍蘇兒挺直腰板,眉梢輕輕一蹙:“不能隨她們的心意!這局我都布成這樣,沒道理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我想辦法讓他們喝下去。”
藍景銘點點頭:“蘇蘇,這就靠你了。”
藍蘇兒從身邊的侍者盤裏拿過兩杯酒,緩緩走到宋凝糖和夏芝舒的麵前,臉上滿是歉意道:“剛才的事很抱歉,是我們家的侍者失手將你們兩位的裙子弄髒,害得你們還要去換衣服。
身為藍家三小姐,我確實沒有盡到管理好家中侍者的責任。所以我特意拿了酒過來,真誠地想要給你們敬酒賠不是。”
一拿,還拿了兩杯……
藍蘇兒很明顯是想拿給宋凝糖和夏芝舒,一人一杯。
這番道歉說辭,算得上滴水不漏。
夏芝舒紅唇扯出幾分涼薄的笑意:“藍小姐,你拿來兩杯來賠罪,不覺得太沒誠意了?”
講真話,藍蘇兒表現得其實很自然。
如果宋凝糖沒說,她還真不能看出破綻……
但是現在宋凝糖都把藍蘇兒的狐狸尾巴拿到她的麵前,自己要是不拿來耍耍她,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藍蘇兒聞言後,瞳孔緊縮:“我這酒……”
“賠罪的人,不該自罰三杯嗎?”夏芝舒美眸一抬,口吻涼薄道:“什麼時候被賠罪的人,反而要給賠罪的人喝酒嗎?”
夏芝舒本就豪門千金,自帶貴氣,再加上她美得帶有侵略性的容貌,藍蘇兒反而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我……”
“你好像不太情願啊?”夏芝舒笑容嘲諷道:“不情願就算了,那我就先離開了。寒霆好久沒見到我了,他怕是想我想得不行了,我得去他陪陪他,免得他覺得我把宴會看得比他重要……”
夏芝舒知道藍蘇兒的傷口在哪裏,他就偏偏在她最在意的地方狠狠撒鹽。
果然——
話音落下後,藍蘇兒心口快炸了,心裏直罵夏芝舒不要臉,更是迫切想要她今天栽在這裏。
對!
她絕不能被這女人的三言兩語刺激到,反而忘記了這場宴會真正的目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
藍蘇兒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然後臉上又重新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道:“我沒有說我不情願……”
“那麻煩要快點。”
藍蘇兒又從侍者的手中拿來一杯酒。
“希望得到夏小姐的諒解,我先幹為敬。”藍蘇兒說完,將惱火生生憋下去,便開始拿起三杯酒。
一杯……
兩杯……
一杯又接一杯喝下去。
藍蘇兒急著讓夏芝舒和宋凝糖喝酒,所以她自己喝得又快又猛,甚至有些狼狽。
夏芝舒看著很解氣。
宋凝糖蹙眉看著藍蘇兒,忽然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畸形的愛,才會讓她這麼急著算計人的性命。
不愛你的人,你做什麼都不愛。
就和當年的她,厲寒霆的白月光不是她,那她做得再多,也隻會比草來得更加低賤……
宋凝糖隻是可憐藍蘇兒,卻不會因此放過她,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買單。
藍蘇兒喝完三杯酒,嗆得直咳嗽。
“咳咳…我喝完了,希望夏小姐和宋小姐體諒。你們喝一杯,也算我們一杯泯恩仇了……”
夏芝舒還在那無動於衷。
宋凝糖從路過的侍者手裏拿過一杯酒,淡淡道:“藍小姐已經自罰三杯了,那我就喝下這杯。”
說罷,宋凝糖抬手,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藍蘇兒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夏芝舒沒喝沒關係,至少宋凝糖喝了。
今天宋凝糖死在這裏,夏芝舒就算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