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聞言,都陷入了沉默。他們看著秦雅麗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波瀾。或許,他們真的錯了,錯在把家族的利益看得太重,而忽略了人的情感與幸福。
夜色漸深,秦家的庭院裏恢複了平靜。但這場風波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而李國平已經朝火車站走去,他打算離開這個地方,去省城看一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發展的機會。
李國平站在火車站的售票窗前,手中緊握著一張鈔票,眼神裏滿是堅定與迷茫交織的複雜情緒。他輕聲對售票員說:“一張去省城的火車票,最早的那一班。”
拿到車票後,他緩緩步入空曠而略顯冷清的候車室。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景色在夜晚灰黃的燈光中漸顯模糊,仿佛他此刻的心情,既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別,也是對未知的一種探索。李國平想了想,還是掏出電話給遠在省城的同學趙澤宇撥了過去。
手機屏幕上,趙澤宇的名字閃爍著,那是他在大學裏最親密的朋友,畢業後各自選擇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但友情依舊深厚。電話接通,那頭傳來的是趙澤宇關切而略帶驚訝的聲音:“國平,你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阿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轉?”
李國平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沉重:“澤宇,我現在在火車站,準備去省城。媽媽在前幾天……已經去世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是趙澤宇難以置信的追問:“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他們醫院的問題?”
李國平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母親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以及手術前醫生那模棱兩可的承諾。“澤宇,是不是醫院的問題我現在還不清楚。他們說做手術有醒過來的機率,沒想到我母親……在手術室裏就再也沒能出來。”
憤怒與悲痛交織,趙澤宇的聲音在電話中顫抖:“一群該槍殺的庸醫!你來省城也好,剛畢業的時候我就讓你留在省城,你說到市裏工作離家近一點,方便照顧家裏人,我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想想,如果當時你留下了,或許……”
“沒有或許,澤宇。”李國平打斷了朋友的話,“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後果和結果。我現在隻想弄清楚,為什麼媽媽會這樣突然離開。可是我現在還有足夠的力量,一切都隻能等待將來……”
候車室內,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各自的故事。李國平望著窗外,心中五味雜陳:“唉,賊老天不睜眼,人間太多不公平它都不管了。”
趙澤宇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語氣堅定:“好了,你老兄就不要再發表感慨了。幾個小時之後,我們省城火車站見。你來了,我請你吃夜宵,咱們好好聊聊,一起麵對。”
掛斷電話,李國平將手機輕輕放在膝蓋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夜晚的城市燈火璀璨輝煌,候車室的燈光倒顯得格外溫暖而昏黃。他閉上眼睛,心中默默許下一個願望:此行,不僅要為將來給父母親討回公道積蓄力量,更要找到生活的方向,繼續前行。
隨著廣播裏響起列車即將進站的通知,李國平站起身,整理好行囊,踏上了前往省城的旅程。這一路,不僅是對逝者的告別,更是對生者的一次深刻洗禮,讓他學會了在現實的殘酷中尋找希望,在失去中找尋堅持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