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子的節奏特點

與勞動節奏高度一致號子的節奏受所伴隨的勞動節奏的製約,與勞動的節奏高度一致。這一點也是由於號子的實用功能所決定的。所以,號子的強弱、輕重、律動、快慢,都無不與勞動節奏保持高度一致。

浙江黃岩的《打夯號子》,強拍領唱,弱拍和聲的節奏組合,就是由打夯的勞動節奏決定的。領唱時,大家鼓勁操夯,弱拍時眾人發力打下,領和一次,完成一夯,構成一小節的號子音調。

《哈腰掛》是一首東北大興安嶺林區的《抬木頭號子》,其貫穿節奏型都來源於抬著木頭行進的勞動過程。

號子的節奏既受勞動節奏的製約,同時又能反作用於勞動。例如當歌者希望加快勞動節奏時,就提高號子的速度,反之則減緩速度。如《川江船工號子》的《拚命號子》,在激流險灘上常常需視具體的水情來掌握快慢節奏。號子節奏對勞動的反作用,早在古代人們就已有認識並且加以利用。據文獻記載,春秋時期的政治家管子,就是運用領唱適合快速奔跑的《挽車之歌》而使自己乘坐的囚車速度大增,最終得以甩掉魯莊公的追兵安抵齊國的。

鮮明的律動性音樂節奏的所謂律動性,概括地說是指音樂的節奏具有鮮明的動感,與穩定平靜恰成對立麵。具體而言,意指“節奏具有有規則、有節律地運動的特征。”在號子的曲調中,總是不斷地出現著強音(或有強烈節奏的音型),這些強音按大致相同的時值間隔、有規律地周期性多次循環反複,構成號子基本的“律動單位”。一個一個基本“律動單位”環環相扣,形成貫穿全曲的“主導節奏”。

號子節奏的律動性來源於它依附的勞動行為,是勞動節奏的抽象與概括。因為手工勞作方式的多樣,所以,號子的律動性的表現形態也多種多樣。根據基本“律動單位”的長短不同,可以將號子的律動形態大致歸納為三類:

舒緩律動型這種類型的律動,其律動單位一般較長,大約相當於一個樂句。

使用舒緩律動型的號子,其伴隨的勞動一般比較平穩、徐緩,沒有很強的緊張度,勞動節奏作周期反複時出現較大的間隙,可以較充裕地呼吸。因此,音樂有較大發揮的可能性。若歌唱方式為一領眾和,則領唱者的旋律比較流暢優美,富有歌唱性;和唱者的旋律則節奏較為從容,也有較強的歌唱性。

強勁律動型這種律動型的律動單位長度適中,一般相當於一個樂節,並常常與2/4、4/4的節拍單位一致,因而律動感烘托強化了節拍感。

使用強勁律動型的號子,其伴隨的勞動一般速度適中,協作性強,節奏規正,短促有力。這使得這種號子的音樂節奏緊湊,堅定有力,旋律的進行簡潔明快,富有推進力。這種律動型在號子中使用最為廣泛,體現著典型的號子的節律感。

輕快律動型這種類型的律動,其律動單位比較短促,節拍的強弱對比並不突出,小節的拍數較靈活,不斷反複密波式推進,曲調變化幅度較小。

使用輕快律動型的號子,其伴隨的勞動速度較快,節奏緊湊,勞動動作周期性重複時,間隙較窄,所以,車水、挑擔、抬杠、拉車等號子,多為輕快律動型。

2號子的曲調特點

旋律進行簡潔明快根據前述號子特殊的功用特點,它的曲調一般使用較為經濟的素材,多做五聲級進,旋律線條一般比較平直,旋律的進行手法則十分簡潔明快。一首號子常常由一個單一材料不斷重複或變化重複而成。

這種簡潔明快還體現在圍繞調式主音,節節向前推進的旋法特點上。

偏好使用四、五度音程跳進同音反複和四、五度跳進相結合是號子常常使用的旋法,四、五度跳進的多用,是實用功能較強的各類號子在曲調上的共性,這是由勞動本身的需要和這兩種音程在音響上特別鏗鏘有力的特性決定的。譬如,《打地基歌》由於連續使用下行四度音程跳進,音樂性格粗獷豪放、質樸有力,顯示出開朗樂觀的氣質和濃鬱的勞動生活氣息。假設將其中的下行四度音程跳進變成下行二度音程,號子的音樂性格便不複存在。

歌唱性與勞動強度互逆

歌唱性,亦稱旋律性。號子的歌唱性與勞動的強度有著密切的關係。一般而言,勞動強度越高,勞動速度越快,號子的歌唱性就越弱,旋律也就簡單明了;反之,勞動強度越低,勞動速度越慢,號子的歌唱性就越強,旋律就比較的富有起伏與變化。這是由號子的功用特點所決定的。在從事高強度的勞動時,人們必須將精力主要集中在緊張的勞動中,無暇考慮複雜的旋律變化,有時甚至隻能是極其簡單的節奏性呼喊;而從事舒緩的勞動時,人們有較充裕的時間和足夠的精力來注意曲調的變化,優美的歌唱性旋律便應運而生。套曲結構性質的《川江船工號子》,比較典型地體現了號子的這一特點。它的《上灘號子》、《拚命號子》因使用於激流險灘的江段,所以曲調簡潔質樸,節奏鏗鏘有力;它的《下灘號子》因使用於順流逐波的江段,所以曲調悠揚婉轉,節奏舒緩寬放;它的《平水號子》因使用於波平浪靜的江段,所以曲調優美溫馨,節奏平穩寧靜。3號子的結構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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