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貞，你有想過貴霜王妃之位，甚至王後之位嗎？”塗羚突然看向羽貞，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我。。。你在胡說什麼？！”羽貞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耳朵更是紅得仿佛能滴血。
“我沒有在胡說。如果你真心喜歡敖恩察，現在是你唯一可以走到他身邊的機會。即便他能扛過今晚的夜襲，能抵住明天的進攻，但孤立無援之下，他遲早要陷入險境。”
羽貞厲聲質問：“怎會孤立無援？阿伏於王一定會派兵的！”
希格立即高聲反駁：“不，王叔被大哥陷害了，現在還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大哥掌權，他一定不會讓二哥好過的。”
羽貞轟的一聲坐到了地上，不停地搖頭，不敢相信他們兩個說的話。
塗羚蹲下身，不顧她的失態，接著說：“如果你想得到什麼，你就必須先付出什麼。如果你想嫁給敖恩察，那你明日就啟程回肸頓，告訴你的可汗，讓他為了你將來的幸福著想，即刻出兵支援敖恩察，越多越好。
此戰一旦勝利，你就是貴霜的王妃，不久後還會是貴霜的王後。我知道這裏距離肸頓都城不過五日車程。快馬加鞭的話，相信十日後便可以看到肸頓的援軍了。”
羽貞怔怔地看著塗羚：“我要如何相信你？倘若肸頓幫了王子哥哥，但他卻不娶我，那我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我以自己、敖恩察以及此刻所有在浴血奮戰的將士的性命起誓！若肸頓出兵相助，若此戰得勝，他一定會娶你。”塗羚堅定地答道。
羽貞思慮良久，終究是點頭了。
塗羚轉過身，“希格，請你安排一小支信得過的精銳護送公主至肸頓都城，即刻啟程！”
在目送羽貞一行人離開貴霜軍營後，東方漸露魚肚白。
敵軍持續了數時辰的進攻也消停了。
傷兵源源不斷地從戰場前線被抬回來，戰亡的士卒更是不計其數。
塗羚、老魏、青棠以及其他軍醫不停地為傷員清理、縫合、包紮傷口，希格和十五也隨同著忙前忙後。一群人從早到晚沒歇過，也顧不上吃，隻得空喝幾口水。
等到夜深了，傷兵才堪堪醫治完。
老魏和青棠累得直不起腰，十指顫抖著回營帳休息了。塗羚在開幹前就關了身上所有的感受器，此刻她隻是有些精神麻木。
從死者的數量以及傷兵的傷勢來看，這場仗，敖恩察肯定打得很艱辛。塗羚想去看看他的狀態，順便了解一下前線的情況。
去到敖恩察的營帳，她才發現他不在裏麵。
在軍營裏找了一圈之後，她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樹籬下發現了他的蹤影。
他獨自一人沉默地坐在一小堆篝火前，火光映照在他疲倦而無助的麵容上，塗羚才發現他似乎瘦了許多。
她在他身旁慢慢坐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別擔心，我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