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慢慢從床上下來，給孟晚棠掖好被子，拿著外套出去。
顧彥北也正好從屋裏出來。
兩人相視點頭，一個拿著沒點燃的火把和工具，一個推著自行車出去。
顧野輕手輕腳地把院門關好。
今晚的月亮很亮，地上都能照出人影，完全不用擔心看不見路。
顧彥北摸黑騎著車去鎮上。
顧野抄著小路，進了深山。
他夜間視物能力很強，自由地在山林間穿行。
這條路，他跟顧彥北，從小上來過無數次，閉著眼睛都能走進去。
腳踩在枯樹枝上，發出清脆的哢嚓聲，時不時驚飛幾隻山林裏的鳥雀。
越往裏走，越危險。
叢林中，一雙雙綠色眼睛亮起來，忽遠忽近，虎視眈眈。
顧野握緊手裏的鐵鍬，慢慢往前走。
忽然，枝頭一隻野雞飛撲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四周蟄伏的動物，紛紛躁動起來。
有些往顧野這邊奔跑，朝他發起攻擊。
顧野看準時機，一鐵鍬拍過去。
哐當一聲脆響。
這手感，跟以前打野豬的時候很不一樣。
顧野將它製服後，點燃火把一看，是一隻鹿。
鹿渾身是寶，比野豬值錢太多。
顧野麻溜地拿麻袋將它裝好，扛起兩百多斤的鹿，輕鬆下山。
到鎮上，顧野直奔黃老五家。
顧彥北跟黃老五已經在院子裏等著。
“哥，你這麼快就來了！”
顧野把鹿倒出來。
黃老五用腳踢了踢，“顧老弟，你可以啊，這好東西你都搞到了。還是老規矩，一口價，一百八，我給你收了。”
顧彥北嗤笑，一臉痞氣。
“黃五爺，坑我們呢？我們哥倆也是懂點行的，這鹿子哪個地方不值錢？一條鹿鞭，你拿去，少說也要賣三四十，剩下的就更別說了。”
黃老五很為難，“兄弟，你們是真不懂市場，三四十確實沒人敢買，這樣吧，看你們是老熟人了，給你們添點，兩百。”
顧野開口，“三百五，少一分我們自己帶走。”
“這……”黃老五猶豫了片刻，“行行行，就三百五。”
他進屋拿了錢出來。
顧野點清後，把錢揣進衣服內側兜裏。
顧彥北問了句，“黃五爺，你收牛黃不？”
黃老五擺擺手，“不收，那玩意兒沒人買，不如這鹿茸、鹿鞭來得實在。”
“……”
顧彥北看了眼顧野，一副果然不知道的表情。
其實先前顧野想過問黃老五，但他做的，都是肉生意，藥材生意，估計門道都沒有摸到。
“謝了。”
顧野跟黃老五打了招呼，兄弟兩人就回去了。
顧彥北坐在自行車上，拍拍後座，調侃道：“哥，上來，我栽你。”
顧野皺眉，“你滾下去，或者自己走路回去。”
顧彥北說：“憑什麼？我還要趕著回去陪我媳婦兒。”
顧野說：“那錢你就別分了。”
“你！”
這算是拿捏住了顧彥北的命脈。
他不情願地下車。
顧野騎上車，顧彥北坐在後麵，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