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子鋪離開,四人就去了黑市。

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人少的胡同。

前麵路口,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台階上聊著天。

看似路人,實則是在望風,看見帶紅袖章的人來,就會衝進黑市給交易的人提個醒兒。

顧野跟顧彥北已經是熟麵孔,兩人就沒有上來盤問。

穿過胡同,就是另一番景象。

有擺攤在地上賣的,有拎著籃子、背著背簍,邊走邊找買主的,人很多。

四人分成兩組行動。

孟晚棠跟顧野去另一條胡同。

買賣稀罕物的,固定在一個地方。

一走過去,就有人過來小聲問是買還是賣。

顧野說了句聽不懂的黑話,那人搖了搖頭,表示不買。

很快,有個人聽到消息,過來問。

“收音機票多少錢出?”

顧野比了個數字。

那人不幹,“一百也太貴了,便宜點。”

顧野說:“紅星牌的本來價格就貴,票不多,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那人咬了咬牙,背過身去數了錢。

“一百塊。”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收音機票就這麼賣出去了。

比孟晚棠想象中順利很多。

兩人在這周圍走動著。

這時候,有個帶著圓框眼睛,斯斯文文的男子走來,聲音壓得很低。

“手表票是不是上海牌的?”

顧野點頭,“沒錯。”

男子問:“多少?”

顧野說:“一百八。”

孟晚棠聽到後,眼睛有一瞬的瞪大。

給價這麼猛的嗎?

就在她以為買主會被嚇走的時候,男子叫顧野去角落裏交易。

很肉疼地給了一百八,但很幹脆。

拿到票就匆匆走了。

孟晚棠好奇地問:“這裏的市場價都這麼高的嗎?”

顧野收好錢,笑了笑。

“也不是,隻是我看那人匆匆忙忙,而且需要買表的,多少有點底子,就把價格報高了點,誰知道他不還價。”

孟晚棠強忍著笑意,“還是你厲害。”

他們沒發現的是,在交易的時候,就已經被幾個人盯上了。

在兩人換地方的時候,那幾個男子就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

“就是他們!”

突然,有個男子帶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來。

顧野麵色一冷,把孟晚棠護在身後。

男子跑得氣喘籲籲,“就是他們有票。”

孟晚棠見他們不像是壞人,便問:“你們要買?”

中年男子喘勻了氣說:“你們別怕,我是聽說你們有票,所以打算買。”

孟晚棠鬆了口氣,整得這麼嚇人,還以為遇到打劫的了。

顧野暫時放鬆警惕,“你要買什麼?”

中年男子笑著說:“我兒下個月娶媳婦兒,四大件得給他準備上,這不是東西緊俏嗎?我趕緊就來了。”

孟晚棠說:“你來晚了,我們手裏隻剩縫紉機票了。”

中年男子傻眼了,“這可怎麼辦?”

顧野說:“我認識一個朋友,他也要買票,不知道手頭還剩幾樣。”

中年男子很著急,“那你朋友現在在哪裏?”

“我帶你去。”

剛才兩人才跟他們打了照麵。

顧野帶著人,到附近找到了蘇茉跟顧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