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湖邊說吧(1 / 2)

田真等著下文,細細地嚼碎花生米:“想起什麼事?怎麼不說了。”

賈笛把剝幹淨的花生米和他手上完整的花生交換,拿在手裏把玩,表情認真道:“我不愛吃花生,我喜歡剝花生。”

田真此時不在乎什麼花生,他更想知道線索:“給你剝,所以王豔蓮想起什麼了?”

賈笛轉頭目視前方,是熟悉的湖邊,但今天是兩個人來的,他心裏微動:“去湖邊說吧。我跑了一天,想休息會。”

田真聞言走上前,左右看看,找了塊足夠大的的樹蔭,他往地上踩了幾腳,心理安慰應該沒有蟲,才坐下招呼幾步遠的賈笛過來。

賈笛坐姿端正,手裏的花生摩擦發出咯吱聲:“齊小玉是淹死的,脖子用麻繩拴了塊大石頭,死進李大輝家的水井裏。”

隨著賈笛的講述,一段舊事浮出水麵。

大家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女兒枉死,齊家爹娘上門討要說法,李大輝照樣花天酒地不歸家,最終是王豔蓮出麵,拿錢了事,老兩口得了女兒的亡命錢,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錢總有用完的時候,加上齊夫好賭,錢財如流水從他的指縫溜走,他沒有一夜暴富,反而欠下一輩子也還不起的賭債。

齊父被人發現死在巷口,是被活活打死的,屍體和地上腐爛的垃圾一同發臭,死不瞑目,據說那隻幹枯的手至死還指著賭館的方向。

沒多久,齊母也病死了,家裏剩根獨苗,齊魯跪在李家門口哭訴,已經賠了錢,李家怎麼會管,他被李大輝打得奄奄一息,最後是求著七大姑八大姨,借錢才安葬了老娘。

後來,他成了醉香樓的龜奴,模樣醜陋枯瘦,人又不靈泛,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他依然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員,活得渾渾噩噩。

賈笛說到這,田真半躺在地,頭靠大樹,臉上是思考的神色,指尖捏著花生放在嘴邊,花生滑落,賈笛眼疾手快地接住,指尖觸到青年的嘴角,又飛快地縮回。

田真回神,沒在意他的觸碰,總結道:“王豔蓮以為房裏的女人是被水淹死的齊小玉,所以才害怕。”

賈笛嗯了聲:“她以為是鬼魂索命,躲在房間不敢出去,也不敢回家,可能是習慣使然,王豔蓮忍著恐懼又趴到牆上去聽,這次什麼都聽不見,異常安靜。”

“王豔蓮以為自己緊張出現了幻聽,不多時,她又聽見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田真立馬接道:“是牡丹,她說過,她看見屍體時嚇得摔倒在地。”

賈笛似乎累了,和田真一樣半躺下來,靠著塊石頭:“王豔蓮一驚一乍,怎麼也睡不著,她又聽見紅娘和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這個田真沒做評論,紅娘發現牡丹倒在門口,當然會說話。

賈笛的用手撐頭,側身定定地看他:“直到夜很深了,跪著的姑娘開始打瞌睡,房間裏幾乎是落針可聞,王豔蓮突然聽見嘎吱一聲,隔壁房間的窗戶打開了。”

田真顧不上吃花生了,他猛地坐起來,正對著賈笛,聲音激動:“她確定是隔壁房間?”

賈笛點頭,青年亮晶晶的眼睛快把他閃瞎了,田真盤腿而坐,手摸著下巴:“有人半夜跑到死者的房間,特意打開窗戶,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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