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死人了?(1 / 2)

走廊狹長,布滿姑娘們雜亂的腳印,壁燈明亮,火苗輕輕搖曳。

阿福停下手,把拖把立於身側,拂去額上的汗。

原本走廊安排兩人打掃,阿巴伺候姑娘沒回,她們關係好,阿福不介意誰幹得多,誰幹的少,幹完了一同回房休息,聊聊天,吃吃零嘴兒,好不愜意。

水桶邊沿上掛了塊黑抹布,髒兮兮拖把的倒在地上,阿福沒有清洗的心思,她總覺得不安。

姑娘們回的回,走的走,阿巴還沒出來。

阿福往浴池走,腳步迅速,走路帶起陣風,廊邊的油燈被風一拉,火苗忽明忽滅。

阿福越過拐角,沒有進浴池,她輕聲喊:“阿巴?”

沒人,阿巴不在門外,阿福皺了皺眉,今天阿巴負責的是牡丹姑娘,牡丹姑娘沐浴不喜歡有人在裏麵,隻在開始和結束時喊人。

尊卑有別,阿福往前走又退回來,左思右想,她觀望四周,趴在門上聆聽,空氣被隔絕在外,她聽見自己有點快的心跳和呼吸。

房內沒有人說話,隻能聽見模糊的水聲,阿福輕輕推開門,水聲變得清晰,隔著竹簾,能勉強看見牡丹的後腦勺,黑發飄散,她歪著頭靠在浴桶上泡澡。

阿福沒有貿然進去,她伸頭探看,尋找阿巴的身影。

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視線晃來晃去,竹簾的間隙赫然出現一隻手,手心朝上躺倒,衣袖是阿福熟悉的紅。

阿福呼吸加快,她喊:“阿巴?”那隻手沒反應,阿福已經顧不上什麼尊卑有別。

她跑上前猛地扒開竹簾,下一秒雙腳的血液仿佛倒流,她被釘在原地,和地上的阿巴對上眼。

阿巴一身紅衣,眼睛血紅,死死盯著門的方向,嘴巴微張,麵無人色,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阿福沒有猶豫多久,她一步一步走近,跪倒在阿巴身側,顫抖的手搖晃麵前情同手足的姐妹,呼喚她的名字。

腳底板上是濕潤冒著熱氣的流水,浴桶上的木塞不知什麼時候掉了,熱水連綿不斷地流到地上,水聲汩汩。

腳邊有流水劃過,阿福這才想到室內還有一人,心急之下,她站起來伸手去推浴桶:“牡丹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浴桶的水還剩小半桶,並不穩當,被推得一晃,裏麵的牡丹頭歪得更狠,幾乎要彎成個詭異扭曲的姿勢,濕漉漉的黑發縱橫,爬滿臉皮,露出半張驚悚至極的臉。

阿福仿佛被勒住了喉嚨,把她所有的聲音都鎖死,滔天的恐懼衝破了鎖頭,她胸膛劇烈起伏,失聲尖叫。

整個醉香樓都跟著震動,也驚動了樓外值守的捕快,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嘈雜的噪音如同一群惱人的蒼蠅,田真艱難地起身,他被吵醒,揉著惺忪的睡眼,迷糊地看空蕩的對麵床,這一幕似曾相識。

地下室的一排房間開開合合,混亂嘈雜,像蠢蠢欲動的蜂巢。龜奴們行色匆匆往樓裏趕,臉色沉重複雜。

田真跟上隊伍,和旁邊身材矮小,眉毛下垂的老龜奴搭話:“叔,出什麼事了?”

老龜奴唾沫橫飛,邏輯混亂,從他晚上休息撿了幾文錢開始講,沒有一句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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