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江心月掀開簾子，有些忐忑的走到姬十娘身邊。
“娘，我忘了告訴你，這藥有點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會死人嗎？”
“死人倒不至於，但我用蛤蟆菌配置的藥粉會讓人上癮。”
“上癮？”
姬十娘笑了。
上癮不挺好的麼？
上癮就意味著她可以把這三隻牢牢攥在手裏。
有了他們，再也不愁餓肚子了。
母女倆坐在窗邊輕聲細語交談了一會兒，蘇錦繡捧著準備好的吃食走了進來。
“娘，周公子買了板栗八寶雞，還有酒泉坊的金露白，快來嚐嚐。”
“素素她們呢？”
“周公子給她們買了蒸糕，廚房裏熬了粥，她們這會兒正在後院吃著呢。”
蘇錦繡把提屜裏的食物一樣一樣擺出來。
江心月替姬十娘倒了滿滿一杯。
“娘，你別擔心那幾個小的，她們有明珠她們照看著，不會有事的。”
“是呀娘，你得多吃一點，女兒瞧著你這兩天清瘦了許多。”
蘇錦繡扯下一隻雞腿放進姬十娘碗裏，又把另一隻雞腿放進江心月的碗裏：“二妹妹這段時間找藥材配製藥方也辛苦得緊，來，多吃一點，可別把身體累垮了。”
“謝謝大姐。”
江心月有些不忍的看了蘇錦繡一眼。
要說辛苦，蘇錦繡勞心費力，付出的並不比她們少。
姬十娘把雞腿放到了蘇錦繡的碗裏：“娘上年紀了，吃雞肉塞牙縫，這隻腿還是你吃吧。”
蘇錦繡想要推辭。
姬十娘道：“讓你吃你就吃吧，吃完飯，你和心月把他們身上的衣服脫一脫，別讓他們醒來了發現衣帶都還沒解。”
“是。”
蘇錦繡答應一聲，夾起雞腿剛想吃，突然想起後院的素素。
江心月也舍不得吃碗裏的雞腿。
姬十娘沒啥胃口，吃了一點素菜，喝了兩杯金露白便出了房門。
斜陽西墜。
萬千餘暉傾灑而下，給破敗的院子鍍上了一層暖色金箔。
幾個年幼的孫女在後院玩耍。
“哈！”
素素拿著樹枝往前麵猛地一刺。
菀菀和嫋嫋央央等幾個妹妹也都學著她的樣子，把手上歪歪扭扭的枯樹枝往前麵用力猛刺：“哈！”
素素上前一步，又把樹枝往前猛刺：“殺！”
幾個妹妹也奶聲大喝：“殺！”
她們最小的才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六歲。
搖搖晃晃卻喊打喊殺的樣子，著實是令人心酸。
轉身的時候，顏顏和央央都摔倒在地。
兩個孩子也不哭，咬著牙往起爬的時候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姬十娘。
“祖母！”
“祖母~”
幾個孩子扔掉手裏的樹枝全都圍攏了過來。
姬十娘百感交集：“你們在做什麼？”
“我們在練習殺人，等我們長大了，就可以保護祖母和娘親嬸娘她們了。”
“對，等我們學會殺人，就沒人敢欺負咱們了。”
“祖母，你能幫我找一把刀嗎？不要木頭做的，要鐵做的。”
“我也要我也要。”
孩子們期待的眼神望著姬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