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霄哼哧哼哧的動作停了停。
但他很快就明白並理解了她們眼下的處境。
身為叛賊頭目的家眷，按律當斬。
或先汙後斬。
但若是讓她們以最屈辱的方式活在這世上，對逆賊韓修遠和他的五個兒子來說，就是這天地間最莫大的恥辱。
殺人誅心。
他倒要看看韓修遠和他的五個兒子日後有何顏麵立足於世。
“好，本將軍滿足你。”
裴霄的動作愈發凶狠。
他記得兄長裴瑜曾在年少時寫下華麗詞賦盛讚姬十娘傲雪淩霜的氣節。
若兄長裴瑜還活著。
得知姬十娘自甘下賤，出賣身體隻求苟活，會不會覺得諷刺可笑？
連他這等行軍莽夫都能爬上她的床榻，說她人盡可夫也不為過吧？
也不知姬十娘解衣迎客的消息傳至京城，當年的追求她的那幫皇子王孫又會作何感想？
天亮了。
裴霄神清氣爽走出鳩十娘的房門。
武錚等人已經在院子裏候著了。
一夜春風，女人們的旖旎溫存消減了他們身上的戾氣和殺氣，一個個都很鬆弛自在。
“將軍。”
有人笑問。
“姬十娘滋味如何？”
“十娘知情識趣，比二八女更有趣味。”
裴霄摸著下頜紮手的短須笑著回味。
“哦對了，十娘還說我比那韓修遠強上千百倍，韓修遠要靠伊蘭香才能成事兒，他那五個兒子都是靠著伊蘭香才生出來的。”
“哈哈哈哈，韓修遠可真不是個男人。”
“蘇錦繡也說我比她的夫君韓仁強上百倍。”
“明珠說韓禮像豆芽菜哈哈，我讓她體會到了當女人的樂趣哈哈哈哈。”
“依蘭五子，個個都是孬種！”
將士們粗狂的笑聲響徹整座府邸。
屋內。
姬十娘趴在榻邊嘔吐。
裴霄沐浴過後的體味和腳臭味依舊讓她止不住的惡心。
忍到現在才吐，已是她的極限。
聽著屋外將士們關於依蘭五子的戲謔聲，她有點想笑，但唇角還沒揚起眼淚就落了下來。
忍辱含垢固然痛苦。
但至少她和五個兒媳六個孫女都還活著。
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
身為逆賊頭子的家眷更是罪該萬死。
前世的她們就算變成屍體也沒有逃過被羞辱的命運。
死後墳頭長滿荒草。
十年間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貞節牌坊和追封皇後，不過是男人的謊言和圈套。
這一世，就算她要遭受這世間極辱，也要清醒活著，讓韓修遠和五個兒子也嚐嚐被天下人恥笑的滋味。
“呃……”
想到韓修遠和那五個兒子，姬十娘又是一陣難以抑製的惡心。
二媳江心月端著茶水走進來：“娘，你這是怎麼了？”
“有點惡心。”
姬十娘勉強撐起身子。
“心月，你可還好？錦繡她們可還好？素素呢？素素菀菀她們可都還好？”
“都好，都好。”
江心月見姬十娘臉色極差，連忙放下茶水，抬手搭住她的腕脈。
“娘……”江心月數息後抬眸：“你……有孕了……”
姬十娘不由失笑。
“傻孩子，你那方子效用顯著，裴霄那廝整晚都沉浸在臆想之中，根本沒近娘的身，更何況哪有睡一晚就懷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