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風當然要小心,自己的安穩日子還沒過膩,但心裏又愈發不確定。
於是回到驛館趕緊收拾行李,無論神鳥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都與自己無關,早早遠離。
“盤纏......對,讓我埋在了院子裏。”何清風連忙拿著鐵鍬走了出去......一直到早晨剛要離去......
聲音在大自然的傳播速度,比人的動作要快上幾籌。
剛才如此,現在也是一樣。
何清風欲抬步,便又聽到某些人一陣充滿戲謔的聲講:
“清風明日便能見著車隊,馬箱裏裝滿了金銀細軟,不過外麵貼著封條,我倆就隻能想想嘍!”傅璃臉上噙著一絲和煦的笑意,話語中頗為惋惜,然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十月裏的“冰雕”:
自己張嘴說完,他一動不動的“釘”在原地。
半晌,院子裏的陽光打在了這“冰雕”身上,僵容欲化,微微搖了搖頭苦澀微笑:“還是沒來得及。”
不過何清風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傅璃是屬於他的災星!
傅璃又哪裏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灑脫,
他奉命接應車隊之事極為隱秘,至少沒出隴右時,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車隊的事情。
而神鳥驛;是傅璃計劃中尤為重要的一環,能否悄無聲息的出城,便看何清風答應與否。
明天車隊便到了神鳥縣,若他答應還好,要是不答應,傅璃隻能另尋他法......
總之,事情要麻煩很多。
“清風無字,驛送之事,勞煩費心!”隻見這邊心灰意冷之時,那邊懶洋洋的舉手叉禮。
傅璃再聞聲抬頭,失望的眼神中瞬間泛起一絲光亮,立即起身躬身還禮:“在下傅璃,字潔心,驛送之事,勞煩費心!”說罷,咧嘴衝何清風笑著,看起來倒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一切的擔憂隨風消散,雖然此時何清風頗為不耐煩的盯著自己,不過傅璃現在可以肯定的是——
何清風是屬於他的福星!
隻是“福星”並沒有搭理他,麵無表情的轉身,緩緩向外走去。
後者撓了撓頭,連忙緊跟著追了出去。
神鳥驛的院子不是很大,但被何清風打理的利落幹淨。
傅璃看著院裏:此時的何清風不急不慢,做著自己手裏的活,遊走在院內每個角落,每到一處就有一處收拾,好像沒幹什麼,又沒有閑著。
“做飯、喂馬、劈柴......你每日在驛舍就做這些?”傅璃好奇的問。
“馬廄以後你來負責。”何清風說,“兩匹馬,你每回驛送來,換些料草,順帶打掃槽舍。”
傅璃欣然接受,看向馬舍,見隻有一匹棗馬,扳起手指一二一,疑惑到,“為何隻有一條?難不成被人偷了,哪個小賊如此......”說著說著就要罵起來。
何清風緩緩向他解釋,“你沒來時,驛站隻有我一人,公廨說我閑占了一匹馬,便把‘百裏紅’牽走了。”
落在院子裏的柿子樹葉,薄薄的一層鋪在地麵上,何清風拿起笤帚將它們推成一推,留著當生火時的引柴......
“‘百裏紅’?那就是牽了我的馬嘍?豈有此理,我......”傅璃說著反應了過來,故作氣憤。
餘光側瞄了眼何清風;見他依舊一臉冷漠,貌似還是不願意搭理自己,隨即又看向馬廄裏褐紅棗馬,興奮問道:
“那這匹呢?”
“紅李白!”
何清風淡淡的道。
傅璃愣住,搖了搖頭可惜的看了一眼被他稱為“李白”的紅馬,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