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皇帝坐在馬背上,一隻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劍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傅璽。

其實他早就對傅璽不滿意了。

他本來計劃著要利用傅璽的地盤,進可以攻臨安,退還可以對付邱麗,

可傅璽卻一點也不買賬。

幾次和他作對。

摩訶皇帝壓根就沒有占到半點兒便宜,這次摩訶大軍一大部分的戰士們因為吃錯了糧食,病了好幾日,讓摩訶損失不小。

偏又遇到了邱麗帝趁人之危,打得摩訶皇帝有些猝不及防。

這筆賬,摩訶皇帝自然是算在了傅璽頭上。

倘若傅璽肯出手相助,和邱麗拚一拚,哪怕是不如對方的實力,至少拖延了時間。

這樣摩訶也不會損失這麼重。

所以,當侍衛快馬加鞭地告知戚染公主就在邊境附近的狀況時,摩訶皇帝二話不說就丟下了手裏的事,帶兵趕往。

倒是意外能遇到傅璽本人。

“靖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孤的妹妹賠罪!”摩訶皇帝麵露不悅,聲如洪鍾。

傅璽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馬車內,他聽著雲瓷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隱忍著。

心疼又焦急,暗暗祈禱,老天爺一定要保佑雲瓷母子倆平平安安。

見靖王遲遲不說話,摩訶皇帝臉色又沉了沉。

“皇兄,轎子裏的女人即將要生產了,看靖王如此緊張,肯定是靖王的孩子。”戚染公主哭哭啼啼,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這就是她給弄傷的,臣妹差點兒就見不著你了,皇兄可要給臣妹做主啊。”

摩訶皇帝蹙眉。

“皇兄,這女人是天下富商之女,就是她在背後支持靖王的糧草,這些天,靖王糧草就未曾短缺過。”戚染公主小聲提醒。

糧草二字鑽入摩訶皇帝的耳中,他眼中立馬就露出了興致,糧草乃是行軍打仗最不可缺少的。

若是能拿下那個女人,日後摩訶的糧草就不缺了。

而且靖王一定會受製於自己的。

想到這,摩訶皇帝打算要和靖王搶轎子裏的人,他驅馬上前,目光狠厲地看向了傅璽。

“靖王!”

傅璽緊抿著唇,側過頭看了眼身後還未有動靜,不禁有些著急了。

“靖王,這裏離我摩訶營帳最近,不如將人交給孤,孤的營帳內還有不少的巫醫,一定可以讓她平安生產的。”

聞言,傅璽挑眉,目光冰冷似鐵地看向了摩訶皇帝,這也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一個站在破舊的轎子前,身子消瘦,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一個坐在馬背上,似笑非笑,目露不屑。

四目相對,摩訶皇帝蹙眉,他從前也是見過靖王的,印像中的靖王謙遜溫和,即便是生氣也是不怒於色。

但絕對沒有今日這種霸氣。

“王爺,您就聽皇兄的吧,把人交出來,我也會替您在皇兄麵前求情的,過往種種都不計較了。”

戚染公主大聲勸。

傅璽那雙幽暗如深潭般的眼眸落在了戚染公主的身上,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死人般平靜無波。

戚染公主愣了愣,又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肯定是看錯了。

區區一個喪家犬,腹背受敵的王爺豈敢對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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