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王女官又跪下:“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說些喪氣話,隻是想到在奴婢老家就有習俗,若是大婚前兩位新人遇到不詳的事,就說明二人八字相衝,執意成婚,必有一傷,所以才鬥膽勸誡,還請皇上恕罪。”
傅璽的臉色陰沉如水盯著王女官。
“皇上,王女官的話也不無道理,你是臨安的主子,不可有半點損耗,這婚事依照哀家看不如延後再說吧。”周太後說。
“這規矩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要不是太後拿著免死金牌救了苑氏,苑氏哪還有機會在今日刺傷皇上,要八字相克,也是太後克皇上才對。”
一句話在寂靜的大殿內響起,格外刺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了說話之人。
周太後的視線猛然看向說話之人。
江凜一副被嚇著的樣子,連連後退:“太後......草民隻是一時著急說了真話,您大度海涵可別計較。”
“太後,江凜所言也不是沒道理,當初陸家落罪,苑氏就是罪人,可您偏要將人救出來,今日皇上又恰好被苑氏所傷,若不是神明庇佑,皇上今日就危險了。”京兆尹站出來,不顧周太後要吃人的表情繼續說:“帝後大喜,說不定還能衝撞一些晦氣。”
“對對對,民間不是有衝喜一說嗎,皇後既是天生鳳命,就是皇上的命中貴人,說不定皇上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呢,活個長命百歲也不成問題!”江凜連連附和。
這已經不是周太後一次萌生想法殺了江凜了。
這張嘴總是讓她下不來台,還將一盆子髒水潑到了她頭上來。
“既然母後不願意皇後入宮,朕也絕不勉強。”傅璽緩緩開口,一副你說咋辦就咋辦的態度。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周太後實在是說不出不辦婚事了,畢竟賜婚是她開口的。
現在反悔,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周太後沒好氣的瞪了眼王女官:“皇上是真龍天子又非平民百姓,必定能壓住晦氣,豈能用民間傳說用在皇上身上?”
王女官隻好磕頭求饒道:“是奴婢多嘴了,求太後恕罪。”
有了台階下,周太後的臉色才好轉些:“皇後入宮若能衝喜那是最好不過了,否則哀家真不知該如何和先帝交代。”
傅璽回以淡淡的微笑,眼看著周太後起身就要離開,傅璽忽然開口:“母後,現在苑氏躲起來了,您可否說一說為何要用免死金牌救她?據朕所知,苑氏並未救過母後,苑家和母後的牽扯也極少,還請母後提供些線索。”
周太後定住腳步,被人當眾質問她臉色有些下不來台,隻回應了句都是私事。
“苑氏一個常年在西北的人居然能在護國寺清理之下潛入,還能接近皇上,又能發現密道,在那麼多人眼皮底下消失了,我怎麼覺得是有同黨接應呢?”
江凜說著拿起胳膊肘懟了懟身邊的大臣,那位大臣險些被這話給嚇得腿腳發軟。
這話不就是在說周太後就是包庇苑氏的那個同黨麼!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江凜!這是朝廷的事,你一個白身何時輪的著你來插嘴過問!”周太後實在是忍無可忍。
江凜滿臉委屈的看向了自家祖父。
“太後息怒,江凜口無遮攔是老臣教養不當,老臣回去之後一定改改他這愛說真話的毛病!”江老將軍沒好氣瞪了眼江凜,給了個閉嘴的表情。
江凜縮了縮脖子乖巧的站在了江老將軍身後,低著頭像個鵪鶉。
周太後呼吸緊促,這話裏話外就是在指責周太後偏袒苑氏。
“母後,苑氏當眾刺殺朕是有目共睹的,依照律法,苑氏一族應該株連九族,母後覺得此法可妥?”傅璽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