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隨便相信她,她骨子裏恨毒了陸家,根本沒有這麼好心來救咱們。”

苑氏掙紮著起身,她比陸硯辭更加狼狽,發鬢散亂額角還被撞破了,血跡早已經幹枯緊貼著頭皮,渾身上下更是青紫斑駁,披著件破破爛爛的衣裳,麵色沉靜的坐在欄杆前,目光死死的盯著慶祥公主。

“你閉嘴!”陸老夫人想也不想朝著苑氏怒吼:“要不是你這個害人精,陸家能變成今日這樣嗎?”

“母親?”苑氏蹙眉,她這些年對陸老夫人幾乎是有求必應,貼心照顧著。

可現在陸老夫人竟然當著昔日情敵的麵貶低自己,苑氏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要不是你,今日喚我一聲母親的就是公主了!”陸老夫人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她就看好了公主。

可奈何老爺子就是不同意,說什麼會連累陸琮的前途,硬是做了局娶了苑氏嫡女進門。

要是當年她從中摻和,今日她憑借公主婆母的頭銜,就可以在京城橫著走,誰敢不敬?

苑氏被懟得臉色一陣青白變幻。

“老夫人何必動怒,過去的事再提也沒什麼意思了......”慶祥公主的目光在陸琮身上徘徊,還有幾分戀戀不舍的意味。

這一幕被陸老夫人看得清清楚楚。

陸老夫人激動不已:“公主,公主你聽我說,當年是苑氏主動求著要嫁琮兒的,琮兒身為人子不得不屈服,但這些年琮兒心裏一直都有你啊。”

“這?”慶祥公主滿臉震驚。

“母親!”苑氏聞言心裏堵得慌,她恨不得將陸老夫人的腦袋掰開,這明顯就是慶祥公主在找樂子,故意看笑話的。

這蠢東西怎麼還能主動說這番話呢?

陸老夫人手指著苑氏:“這些年你不在府上伺候,偏偏跟著琮兒,不就是看著琮兒,不許他想念公主麼。”

聽這話,苑氏險些要被氣死了。

“琮兒,你快說啊!”陸老夫人看著一動不動的陸琮,趕緊使眼色提醒。

陸琮麵色十分復雜地看向了慶祥公主,嗓子就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樣,論美貌,慶祥公主高貴明艷,宛若牡丹,苑氏知書達理楚楚動人,是一朵解語花。

他當年也的確對慶祥公主動心過,隻可惜先帝提出尚駙馬之後,他的滿腔熱血被一盆涼水澆得透心涼。

但此刻他以階下囚的身份去求公主,驕傲慣了的陸琮,實在是說不出口。

慶祥公主輕輕嘆氣,看向陸琮問:“本宮今日來隻問你一句,在公主府門前大鬧究竟是誰的主意?”

不等陸琮開口,陸老夫人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苑氏:“自然是苑氏的主意!”

慶祥公主挪開了視線看向了苑氏,眼底毫不遮掩的譏諷,鄙夷,刺的苑氏臉色發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初的事是兩家有緣無分,可陸家不該將無辜稚子牽扯進來......”

“公主所言極是,都是這賤人的主意,公主可千萬不要饒了她。”陸老夫人點著頭連連附和,一副討好的嘴臉看向了公主。

這時丫鬟給陸硯辭上了藥之後便起身回到慶祥公主身邊,陸硯辭的臉色也比剛才強多了。

“罷了罷了,不提了。”慶祥公主擺了擺手,又轉頭對獄卒吩咐:“從今日起不得虐待陸家人,一日三餐必不可少,宮裏未定罪之前,不許對陸家人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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