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經剝了幾件,再往裏就是裏衣裳了,陸燕立即擋在跟前,氣得臉色漲紅:“納蘭雲瓷,朝廷還沒有給母親定罪,更未審判,你有什麼資格私底下懲罰母親?”
“誰看著我懲罰你母親了?”雲瓷無辜地聳聳肩:“是你來晚一步,陸夫人做賊心虛已經自己觸牆自盡了,這是畏罪自殺!”
“你!”陸燕被雲瓷的話給驚住了,眼看著兩個侍衛的手就要朝著苑氏伸過去,她身邊帶來的人又被獄卒給攔住,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抵抗,眼睜睜地看著苑氏的裏衣被剝,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肌膚,隻剩下絳紫色吊帶裹身。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苑氏身上。
苑氏恨不得羞愧而死。
雲瓷又指了指不遠處被關押的犯人:“陸夫人,你說要是把你丟進去,會怎麼樣?”
苑氏順著視線看,對麵關押著十來個男人,個個胡子拉碴,髒兮兮的,露出一雙如飢似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苑氏,那眼神恨不得要將苑氏給生吞活剝了。
“你!”苑氏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向了雲瓷,她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納蘭雲瓷!”陸燕要氣瘋了。
“啪!”雲瓷想也不想抬手一耳光打在陸燕臉上:“你鬼叫什麼,陸家即將被定罪,你以為誰能護得住你,我要是你就會立刻夾緊尾巴做人,而不是摻和進來,否則你也在劫難逃!”
莫名又挨了一巴掌,陸燕差點兒氣暈了。
“我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雲瓷說完又重新坐回去,叫人擺上了香爐。
香煙繚繞,還有一股子甜膩膩的味道,苑氏趕緊穩住呼吸,緊咬著牙看向雲瓷。
活了幾十年,苑氏第一次折服在女子手中。
她自詡女諸葛,更不屑將心思用在了後宅爭鬥上,將目光放得長遠,一心想要博出一番事業。
但現在,全都毀在了雲瓷手中。
眼看著香火即將滅了,苑氏道:“拿筆來!”
雲瓷這才笑了,親自提筆,苑氏嘴裏念叨著幾樣藥名,還有如何提煉,等說完了,苑氏問:“有些事莫要做絕了,留一線日後還有轉圜餘地。”
雲瓷上下打量著藥品,她也是近兩日才發現小公子並非天生的心髒病,而是從娘胎裏帶來的毒,一部分心髒已經被腐蝕,從脈像上看就像是缺損一塊。
她誤打誤撞給小公子服用了一副藥,結果心髒陰霾那一塊隱有好轉的趨勢。
這讓雲瓷非常興奮,如果是中毒,隻需要找到解藥就能救人。
若是心髒病,在這個時代需要換心髒才是個麻煩事。
至於怎麼懷疑上苑氏會醫術的,抄家時,京兆尹也在場,發現了苑氏屋子裏不少瓶瓶罐罐,還有無數的醫書和手抄的藥方子,從藥方子上看,雲瓷斷定苑氏會極高的醫術。
又聽說五年前,苑氏曾回京過一次,那時慶祥公主也恰好就在京城,兩人在宴會上見過一麵。
所以雲瓷推測這事兒苑氏極有可能知道,所以來牢獄中詐一詐苑氏。
“陸夫人,你不老實啊。”雲瓷勾唇笑,舉起了手中的藥方子:“竟還有所保留,這明顯缺了一味藥。”
苑氏蹙眉。
“唉!”雲瓷轉過頭正要對著獄卒吩咐什麼,苑氏趕緊說:“你先將我放開,最後一味藥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麼提煉。”
雲瓷挑眉,又被她給詐出來了?
這個苑氏還真是狡猾多端。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雲瓷一定會妥協時,雲瓷卻開口道:“把她扒光了丟進去!”
苑氏瞳孔一縮。
“納蘭雲瓷,你敢!”陸燕激動地跳起來。
雲瓷卻將陸燕當成了空氣,繼續指揮:“取合歡散來!”
一碗濃濃的合歡散端到了苑氏麵前,她被人掐住了脖子,正要將合歡散灌下去,苑氏害怕了:“最後一味是心尖血。”
“停!”雲瓷叫停。
苑氏粗喘著氣看向雲瓷:“最後一味藥是一個人的心尖血,除了此人之外,任何人的血都沒用。”
雲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陸夫人該不會是想說此人是趙王吧?”
苑氏被看穿了心思,臉色緊繃的點頭:“的確是趙王。”
“嗬!”雲瓷笑了,事到如今苑氏還在謀劃,讓趙王獻血救了小公子,直接變相地拉攏了慶祥公主,又讓太後和趙王欠下苑氏一個人情,那太後和趙王肯定不會對陸家置之不理的。
可惜了,這一招她剛穿越來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了。
見雲瓷無動於衷,苑氏急了:“趙王自小中過毒,隻有他能救人。”
“陸夫人拿我當傻子糊弄麼?”雲瓷小臉一沉,已經完全沒了耐心。
苑氏心一橫,沉聲道:“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就算是你將我丟進去,我也是一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