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深還特意找來了轎子,鋪著厚厚一層軟墊將人抬上去,再三叮囑叫人一路小心。

“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

叮囑完,他轉頭帶著珍稀藥材去探望慶祥公主,可惜,人沒見著卻見著了在院子裏坐著的雲瓷。

二人四目相對,雲瓷神色淡然的望著對方,盯著那雙眼睛總覺得有些眼熟。

“縣主。”陸硯深紳士的微微笑,目光很開挪開看向了身後位置:“不知公主可在,我帶來了一些藥材,不知公主能否用得上?”

雲瓷搖搖頭:“陸將軍來晚一步,公主已經帶著小公子回京了。”

“走了?”陸硯深失落,隨後又問起小公子傷勢如何,並沒有要結束話題的意思,來到了雲瓷麵前:“我聽說縣主和陸家有些舊怨,二弟已經不再了,縣主能否大度不計前嫌和陸家化幹戈為玉帛?”

聽著對方的語氣,雲瓷為了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對陸硯深十分客氣地說:“若是陸硯辭有將軍一半的教養和大度,智慧,我也不至於能走到今日這個地步,還是葉姑娘有福氣,能嫁給陸家大郎,不似我,嫁了那麼個......唉,不提也罷。”

雲瓷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啟齒的鄙夷眼神。

陸硯深臉色微變,脫口而出:“二郎有什麼不好?”

“二郎能霸占寡嫂,放著新婚妻子不聞不問,連做個人都不配,如何和大郎比較?”雲瓷言語中毫不遮掩對陸硯深的欣賞,處處貶低陸硯辭。

“話不能這麼說,二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陸硯深吸了口氣,再次辯解說:“嫡次子本就被人壓製一頭,他不過是被人算計了才落得今日下場,若是二郎成了嫡長子,未必會比今日的大郎遜色。”

聽著他這麼說,雲瓷心底懷疑的種子再次升起,有些人就算再模仿,可有些小動作和下意識的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

陸硯深在外給人的印像一直都是謙謙君子,極少會在背後非議人,和將士們出生入死,除了在葉嘉儀身上栽了跟頭之外,渾身上下就沒缺點。

可眼前這位,明顯就不是那種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整個人有一種陰鬱狹隘,得逞之後的小人之感。

據她所知,兩兄弟從小就被分開了,一個是陸老夫人親自帶大,一個是陸夫人帶大的,相處時間少之又少。

就算是再親密的兄弟,陸硯深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弟弟這麼欺辱,他還能這麼大度?

不可能!

雲瓷莞爾一笑,不認同地搖頭:“有些人天生就喜歡找借口,即便沒了阻礙,放著京城這麼多助力,依舊是爛泥扶不上牆!可有些人,譬如大郎,所有的功勛都是自己拿命換來的,如何能比較?”

她盯著陸硯深的臉色,果不其然看見了一抹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

情況明顯不對勁。

“既然公主不在,我便改日再去公主府探望吧。”陸硯深強擠出微笑轉身離開。

雲瓷盯著他的背影越看越眼熟,喊了一聲疾風:“你親眼看見陸家祖墳裏躺著的人是陸硯辭?”

疾風點頭:“的確是屬下親眼所見。”

“不,陸硯辭沒死,死的那個的確是英年早逝人人惋惜的陸硯深!”雲瓷篤定,肯定是陸家為了給陸硯辭洗白,故意折騰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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