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劉海中抬起頭看見他,連忙走上前來:“成遠,你終於回來了,剛才去找你怎麼不在家?”
麵對劉海中的急切,薛成遠冷淡地說:“貳大爺,您有事?”
“沒事沒事,就是想問你回去找過沒有?”
“找了,但我沒找到。隻好出去買東西了。”
說罷,他徑直走向自己家。
“成遠!等等!別急!”
劉海中定了定神,小跑幾步跟上:“我正好有點事跟你說。”
“說吧。”
“你這不是快要下鄉插隊了嗎,家裏人又都不在,離得那麼遠。這是我給你的路費,你帶著路上用。”
說著,劉海中掏出兩張大黑十,見院裏無人,迅速塞到薛成遠手中。
“貳大爺,這……”
“客氣什麼,你就收下吧,你是我們大院裏走出去的孩子。”
劉海中接著說:“在外頭不易啊,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出門千裏不持金,家裏窮沒關係,外頭還是要富裕些才安心。我作為長輩,這是應當的。”
望著笑盈盈的劉海中,薛成遠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貳大爺,這就太少了。”
“你不會是反悔了吧?當初可是說好60塊錢,你卻想要20塊錢就換地契?”
“你就不怕……”
聽到此言,雖是寒冬臘月,劉海中卻頓感背後一陣冷汗湧出。
“你小聲點!這話別亂說!”
劉海中急忙帶著薛成遠換個地方說話:“你這話可不能讓別人聽到,我買地契頂多是個批評教育和降職的問題,而你們家有地契那就是階級問題了。”
“這20塊錢可是定金,定金!”
“等到找到地契之後,我會再把剩下的40塊給你。”
劉海中的目光漸漸從薛成遠的臉上移開,語氣變得低沉。
不對勁!
對方分明在詐自己,一個小毛孩子竟敢騙他!
劉海中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問道:“那地契找到沒有?”
“沒找到,我說了家裏什麼都沒有。你不信可以跟我回家去看看。”
說著,薛成遠試圖拉著劉海中朝自己家走去。
“這絕對不行!”
劉海中迅速避開薛成遠。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他是萬萬不敢過於親近的。
薛成遠看了看劉海中然後笑了起來:“地契我沒找到,不過我在家發現了其他東西。”
“發現什麼?”
“我發現有許大茂家中藏了兩條‘金魚’的證據!”
“什麼?”
劉海中的臉色因震驚變了樣:“你的話是真的?”
他萬萬沒想到薛成遠會知道許大茂私藏金條的事情!
怎麼可能呢?
這件事情隻有他和許大茂兩人知情,不應該有人知曉才對!
不隻是許大茂,他也私藏了許多金條,並且數量比許大茂多很多,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萬一薛成遠知道了許大茂的秘密, 豈不也是自己的危機!
不好,必須抽空把所有私藏物品都轉移掉,不能留在這屋裏了。
消息泄露至此,甚至連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家夥都已經知道了。
“二叔公,你要知道許大茂藏了金魚,你自己有沒有藏呢?”
聽見薛成遠這麼問,劉海中整個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緊緊盯著薛成遠認真又坦然的表情,努力控製住了內心的震驚。
薛成遠可能純粹隨便說說而已,不會真知道吧。
“這種事情怎麼能胡亂指責,你見到實物了嗎?”
“沒親眼見到。”
“既然沒看見你怎麼就這麼說了呢?”
劉海中漸漸放下心來。
“我隻是隨口問問罷了,別太當真。”
話音至此,薛成遠好像想起些什麼,又接著說:“對了,二叔公,今晚你去把咱們院子裏的人叫上,我房子裏現在沒有人,我需要讓他們共同簽署文件以證明我是這個房間的合法住戶。不然我回來時會沒地方住的。”
盡管手裏握著地契,但在78年之前,那張地契跟廢紙沒什麼區別。若不再證明一下身份歸屬,回院後自己將麵臨無居所的狀態。
“好的,明白了。”
劉海中隨即同意了他的提議並叮囑:“回去後記得好好想想,再看看,試著找出地契究竟落在何處。”
對於劉海中的話,薛成遠並沒有回應。
待到晚上,劉海中坐在院子裏原本用於集體議事的四方桌上。過去這張桌子總是由劉海中、易中海與閻埠貴一同使用;而如今易中海已被撤銷職務,由於閻埠貴背景複雜,因此,劉海中成了四合院唯一的掌管者。
“各位鄰裏街坊們,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召開全員聚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