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成了很不錯的節目主持人,她收到的聽眾來信多達18萬封。楚天台很注意培養自己的明星。1992年9月26日,楚天台在武漢劇院為劉虹舉辦了個人演唱會。眾多的“劉虹迷”把票子一搶而空,以至黑市票價“炒”到了七、八十元一張。在兩個多小時的演唱中,聽眾們不斷地報以熱烈的掌聲……
招考,是一種公平的競爭。劉虹正是通過招考脫穎而出,從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迅速地成為一位明星主持人。
“山妹子”“光頭”台柱子
像劉虹這樣一上來就主持一檔節目,獨擋一麵,在實行“老規矩”的老電台是不可想象的。按“老規矩”,要從播氣象預報開始,到播節目預報、簡明新聞……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往上邁,才能邁上主持人這一級。
坐落在長江之畔的楚天台,在用人製度上采用長江風格——“大浪淘沙”。能者上,差者下。一切視工作能力而定,打破常規。既可“低職高聘”,也可“高職低聘”。楚天台是年輕台,平均年齡隻有29歲。大批年輕的主持人,是從招考中百裏挑一挑進來的。進來一個,頂起一個節目。楚天台人員精悍,不養“閑人”,不行就“炒魷魚”,沒有老台常見的那種沉重的冗員包袱。楚天台實行“三浮動”:工資浮動、職務浮動、職稱浮動。
楚天台在招考節目主持人時,曾有這麼一條規定:“戶口在武漢市。”但是,加了一條注解:“條件特別好的可考慮放寬。”
借助於那條注解而進入節目主持人行列的,是一位千裏迢迢前來趕考的“山妹子”。
她叫陶筱秋,在鄂西宣恩山區廣播站,幹了13年播音工作。得知楚天台招考,匆匆趕來,卻因路途遙遠而誤了報考時間。見她一片誠意,楚天台破例給她補辦了報考手續。考試那天,人地生疏的她,又跑錯了地方,遲到了半個多小時。見她淚眼汪汪,楚天台又破例讓她進了考場。她畢竟有著多年播音的經驗,一考,就閃耀著光彩。考官馬上判定,她屬於“條件特別好的”,破例予以錄取。
這位“山妹子”不負重望。在武漢無親無故的她,吃在台裏,睡在台裏,全身心撲在工作上。她挑起了最重的擔子,出任新聞節目主持人。別的節目,風格輕鬆,主持人說一段話,然後播一段音樂,可以喘一口氣。新聞節目具有極強的政治性,不可差之毫厘,主持人以端莊、大方、典雅的語調,播出一條條新聞稿,一小時之內要播出1.2萬字,天天如此。“山妹子”刻苦、用功,一絲不苟,成了楚天台的“台柱子”。
陶筱秋的擢用,是楚天台“不拘一格用人材”的生動一例。
另一位“光頭”徐青,也給我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那光頭使我誤以為他是“陳佩斯第二”。其實,他既不是演員,也不是節目主持人。他遞給我的名片上,印著“台長助理”的頭銜。
他不是通過招考進楚天台的。他告訴我,他本來在雲南當兵。那裏條件艱苦,頭發髒了,就用洗衣粉洗頭,結果使他的一頭烏發過早謝落,他幹脆剃了個光頭。他在部隊幹無線電機務,複員時就到湖北人民廣播電台幹機務。幹來幹去,隻評上個助理工程師。他一生氣,化了3000元考了張駕駛執照,想去幹司機。
他的妻子倒是楚天台的工作人員。一天,台長張立功有事上他家,跟他的妻子談工作,結識了正在生悶氣的他。張立功注意到他辦事幹脆利落,看得出是個能人,而當時楚天台正處於籌建之中,很需要他這樣的人,就動員他進楚天台。“我剛交了3000元……”
徐青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不要緊,台裏給你3000元!”張立功非常幹脆地給予答複。
徐青果然是塊好料子。他成了張立功的得力助手,成為名副其實的台長助理。建台之初,要建造直播室,徐青熟悉機務,沒日沒夜地幹了起來。
徐青能幹又肯幹。他不僅攬下那頭緒雜亂的後勤一攤子,居然又兼起司機來。
那是楚天台開辦了“交通信息”節目,為了掌握交通實況,每天清晨六時,節目主持人王健就要驅車巡視武漢各主要幹道,同時和武漢市公安交通管理局以及各交通大隊保持聯係,用大哥大不斷報道交通實況。這一節目是武漢數萬司機和上班族們必聽的節目。擔任“交通信息”節目專車的司機,是很辛苦的,每天清早五時就要離家。徐青挑起了這副重擔。為了使專車不同於眾,便於交通警在密密的車流中識別,給予通行,徐青特地選了輛敞篷吉普車。
於是,“光頭開光車”,成為武漢市交通警眾所周知的“醒目”標誌,總是一路綠燈……
徐青成了楚天台的幕後英雄。他同樣也是台柱子。
“貼心人”“恩人”“楚天迷”
楚天台新台新觀念。他們不再以教育者的姿態居高臨下,而是全心全意地為聽眾服務。他們說,聽眾就是我家隔壁的老大爺,老大爺有什麼困難,我們當然要竭誠地為他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