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麼借，今兒為了補這破房子，花光家裏的錢也就罷了，還倒欠好些錢，又借又借，你現在瘸個腿能自己去還不成，還不是老子去做工還。”
陳二見陳大臉上不耐煩，轉頭又去求自己父親，“爹，爹，兒求您，求您去借些，讓兒去鎮上看看腿，真得太疼了，以後要是瘸了，兒可怎麼辦啊！”
“你再鬼叫，老子就將你丟出去，若不是你留火不慎，燃了灶屋，咱們這房子哪裏需要花錢修，痛就忍著，誰叫你不好好看路，該！”
陳大對他啐了一口，半撐著朝那邊的老漢嗬斥道：“爹，你要是敢去借錢，我連你一起丟出去。”
隨後翻身抱著胳膊睡下，不願意再理會二人。
“哥...哥，我的腿真得好疼，當時都聽見骨頭聲兒了。”
陳二小心翼翼的拽了拽陳大的麻衣，迎接他的是一聲怒吼：“滾——！”
陳二忍著疼痛，翻了個身小聲哭咽著。
“夫...夫人，咱們要怎麼做？”卿杼一直緊貼著她，霽禾反而不大適應。
“能不能造個夢，將陳大...”
“哪裏需要造夢，我捏個訣直接將他從家裏移去荒郊野外就是。”
見她撚動手指，卿杼伸手握住，“不，我不是讓他出門，而是想讓他死在夢魘中，就在這院中，最好是那種虧心事做多了然後驚嚇過度而死，才不會引人懷疑。”
聽了這話，霽禾瞬間明了，她的眼中透出狡黠，還隱隱帶著一絲激動。
“這個簡單，我曾在群宗會上跟魘夢宗的小師妹學過兩日，一直沒有實踐過，嘿嘿，今日就拿他練手。”
“你自己小心點。”
“夫人對我還不放心麼，這小事一樁，你在這兒別亂動，我去去就回。”
隨即捏了個隱身訣，步入房中，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幻化出一支毛筆，在半空中畫著什麼。
頂上的卿杼什麼也瞧不見，等了沒一會兒，霽禾閃現在她身側，似在討賞要誇獎，“大功告成，夫人，我厲不厲害？”
“那咱們去下一家。”
“嗯？夫人不打算瞧瞧我給他造了個什麼夢嘛？”
卿杼挽住她的手臂，很認真問道：“能讓他驚懼而死嗎？”
霽禾微微頓了一下，而後肯定答她：“自然！”
“那不就成了，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走，咱們去村長家進貨。”
“好，聽夫人的。”霽禾嘴角上揚，調動靈力，黑夜中，一道青光乍現，兩人消失在房頂。
屋裏的陳大迷迷糊糊從炕上下來，鞋子也不穿，徑直往外麵走，臉上還帶著笑容。
“哥，哥，你去哪兒？”陳二聽見旁邊有動靜，翻身過來，就瞧見陳大低著頭往外走。
連著喊了兩聲，也不應他。
人剛走到院子，便傳來殺豬般的嚎叫，陳二嚇得不輕，忍著疼痛爬到老爹身邊，將其搖醒，“爹...爹，不好了，哥他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