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的心跳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他能夠感覺到空氣中湧動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仿佛這個房間內的每一粒塵埃都因為孫蕪空的覺醒而被重新賦予了生命。她從石棺中站起,銀白色的戰甲在幽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她的雙眼冰冷無情,仿佛一片沉寂的湖泊,根本看不到任何情感的波動。
“你們費盡心機,終於喚醒了我。”孫蕪空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帶著一股嘲諷與不屑,“但你們以為喚醒我,便能讓一切回到正軌嗎?”
唐森感到一陣寒意從背脊上竄起,他看向玄墨,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可玄墨的臉上同樣沒有絲毫鬆懈,她的目光依舊鎖定在孫蕪空身上,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孫蕪空,”玄墨沉聲說道,語氣裏透著一種堅韌,“你是虛元玄境的守護者之一,曾經承擔了這裏的平衡。現在,這個世界正走向崩潰,我們需要你來幫助我們阻止它。”
孫蕪空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她的目光中透出無盡的嘲諷與冷漠,仿佛玄墨的言辭在她耳中不過是蒼白無力的請求。
“幫助你們?”她的聲音像刀鋒一樣鋒利,“你們是否忘記了,正是這個虛元玄境將我封印在這裏?是他們背叛了我,將我囚禁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你們竟然還敢請求我幫助?”
唐森感到內心一陣震動,孫蕪空的憤怒和怨恨似乎深埋在她的每一句話中。她的力量與冷酷讓他感到自己仿佛站在深淵的邊緣,而她就是那無底的深淵,隨時可能將他吞噬。
玄墨依舊不為所動,她深知孫蕪空內心的痛苦,但她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立場:“我們並不是當年封印你的人,你的憤怒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因此放任這個世界走向毀滅。”
孫蕪空的眼神陡然變冷,她緩緩靠近玄墨,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迫感。她的聲音冰冷得像刀刃,毫不留情地劃破了這份脆弱的平衡。
“毀滅?我本應毀滅這個世界。”她的目光鎖定著玄墨,帶著一絲瘋狂與怨恨,“我為何要拯救一個背叛了我的世界?為何要幫助你們這些背負著虛偽理想的凡人?”
唐森感到空氣幾乎要凝固,他能夠感受到孫蕪空的仇恨像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逐步侵蝕著這個空間。他想開口勸說,卻感到喉嚨發緊,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孫蕪空,我們不是你的敵人。”玄墨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中的複雜情感一閃而過,“你有選擇,仇恨並不能讓你得到解脫。”
孫蕪空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她猛然轉身,背對著他們,長發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她仰頭望著高塔的頂端,眼中透出一種深沉的孤寂。
“選擇?”她輕聲呢喃,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我的選擇,早在被封印的那一刻便被剝奪了。我不再需要任何選擇——我的存在,隻是為了毀滅。”
唐森的心中一緊,他終於明白,孫蕪空的內心早已被仇恨吞噬,她的覺醒不僅不會帶來希望,反而可能成為新的災難。
“你就這麼甘心讓仇恨控製你嗎?”唐森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憤怒與不解,“你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但你卻選擇讓仇恨毀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