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隨機應變,厚而無形(1 / 3)

一、裝傻充愣深藏不露

在為人處世中,通過自貶來抬高別人,來獲取對方的好感,往往效果奇佳。當然,“自貶”需要臉厚,必要時甚至還要“裝傻充愣”,即使受到羞辱,臉上也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流露,甚至還要做出滿心歡喜的樣子。

厚與黑固然是人之本性,行厚黑也是人情之自然。但是,真正的大厚黑者都懂得深藏不露。李宗吾說:“十室之邑,必有厚黑如宗吾者焉,不如宗吾之明說也。”因此,行厚黑的人往往是厚黑盡管厚黑,卻應默默去做,不要張揚,否則樹大招風,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裝傻充愣”的本義其實是一種人生境界,是聰明人所為,是那種明了一切卻不點破的拈花微笑般的智慧。在生活中不少人就用“裝傻充愣”的方法把生活中的事模糊處理得十分圓滿。

朱元璋當上皇帝後,一改當皇帝前那種愛護百姓、禮賢下士的作風,而是性情暴躁,殺人如麻,大批功臣宿將都被他殺了。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又建立了錦衣衛這個特務組織,隨便抓人殺人。

但皇太子朱標卻很仁慈,見父皇亂殺人,心裏很不讚成。而朱元璋見自己年事已高,一心想訓練太子將來做皇帝的能力,常常要太子按自己的意圖處理政務。所以父子總是意見分歧,弄得滿朝文武百官左右為難。一天朱元璋上朝,滿臉殺氣。百官一見,嚇得渾身發抖。這時朱元璋大聲喝令:

“袁凱!”

“臣在。”禦史袁凱趕忙跪下。

“你把這些案卷送給太子複看,看後火速帶回!”

“臣遵旨!”袁凱接過案件,直奔東宮太子朱標住處。

太子接過案卷一看,見父皇又要殺許多人,心中很難過。他歎了口氣隻在案卷上寫上幾句話就交給袁凱呈父皇。

朱元璋見太子在案卷上寫道:

“父皇陛下!依兒臣之見,以仁德結民心,以重刑失民心。望父皇三思。”朱元璋看後臉色一沉。他突然問袁凱:

“朕要殺人,太子要從寬,你說誰對?”

袁凱本已嚇得心直跳,聽到皇上發問,他臉上急得冷汗直冒。如何回答呢?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怎敢說誰不對呢?

這袁禦史是鬆江華亭人,字景文。他博學多才,詩也作得好,寫過一首白燕詩,故人稱“袁白燕”。他確是聰明過人,心中一急,倒是急出話來,他叩頭答道:

“微臣愚見,陛下要殺,乃是執法;太子要赦,乃是慈心,都有道理。”這一答,滿朝文武無不暗暗稱讚,就連朱元璋也暗暗稱是。

當袁凱和文武百官剛鬆了口氣,卻猛聽朱元璋手拍禦案,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指著袁凱罵道:

“你這老滑頭,竟敢在朕麵前兩邊討好。我先斬了你,看還有誰敢在朕麵前花言巧語!”

這一下嚇得百官手足無措。袁凱更是嚇得臉色蒼白,癱倒在殿上。幸虧還有幾位膽大的大臣跪著替袁凱求情,朱元璋才沒有殺袁凱。

袁凱退朝回到家裏,飯也沒吃,倒床便睡。他的妻子見此便問究竟出了什麼事。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袁凱歎了口氣說:“為了貪圖做官,今日弄得性命難保。要在鬆江華亭多好!”妻子吃一驚,連忙追問原因。袁凱將今日在朝中所發生的事一說,傷心地歎了口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雖躲過,難逃明日。”妻子憤恨地說:“看來今日朱皇帝和秦始皇差不多!”“秦始皇?”袁凱口中喃喃地念到,忽然想到秦二世逼要趙高女兒趙豔容,趙豔容裝瘋的故事……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要找袁凱的岔子,一上來就召袁凱,誰知叫了兩聲,都無人答應。袁凱沒有上朝。

百官又都嚇了一跳。

“袁凱哪裏去了!”朱元璋怒容滿麵。“派人去袁家看看,看他為何不上朝?”朱元璋喝令道。

不一會兒,去察看袁凱的人上殿奏道:“啟奏陛下,袁禦史瘋了。”“什麼!他瘋了?”朱元璋怔了一下。

“是的,”來人又奏,“他昨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砸鍋摜碗,打人罵人,亂蹦亂跳,嘴裏又胡言亂語。折騰一夜,把家裏的東西摔得一地。”

“朕不信,”朱元璋冷笑道,“昨日還是好好的,今日就瘋了,這老家夥又耍什麼花招?瘋了也給我綁到殿上!”

袁凱被綁上殿,隻見他披頭散發,滿臉黑灰,衣衫被撕破,渾身沾滿了糞汙。到殿上,他呆呆直立,不參不拜,不稟不報,兩眼向上翻。

“他真瘋了!”百官搖頭歎息道。

朱元璋半信半疑地說:“來人,拿木鑽鑽他一下,看他是真瘋還是假瘋!”木鑽在袁凱手背上鑽了一洞,鮮血直流,而袁凱卻毫無反應。

“這老兒真瘋了,帶出去吧!”朱元璋揮了揮手。

袁凱木頭似的站在那裏,絲毫反應也沒有。兩人將他送回家裏,卻躲在門口偷看。隻見他進門後,不喜不怒,卻學狗爬叫,血弄得滿臉都是。兩人回朝稟報朱元璋,朱元璋仍不放心,第二天再派親信前往察看。隻見袁凱趴在地上又滾又叫,手裏捧著一團屎往嘴裏塞。那親信一陣惡心,隻看一會兒就回宮複命,肯定地說袁凱真瘋了。

朱元璋聽了笑著說:“也罷,不管這老兒真瘋假瘋,肯吃屎也算他真瘋了。”

其實,袁凱是假瘋。他料定朱元璋絕不輕易放過他。朱元璋的親信來察看前,事先叫妻子用炒麵拌糖稀做成屎狀,放在籬笆旁。親信以為他真的把屎吃掉了。時間一長,袁家人呈報回鄉養病,朱元璋也不願意再給瘋子發俸祿,也就準了。袁凱終於用裝瘋這一招騙過了朱元璋,撿得一條性命回到自己的故鄉———鬆江華亭,得了個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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