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1 誌當存高遠,日益求精進

名人導語

一旦目標確定,就不應再動搖為之奮鬥的決心。

——牛頓

本節要點

立誌隻是成功的前提;讀書可以明誌。

故事案例

1.立誌隻是成功的前提

立誌隻是成功的必要步驟,關鍵還是在於自己每天是否真的有進步。曾國藩對誌向於人的作用體會很深,並能推己及人。在寫給弟弟們的家書中曾國藩不止一次強調這些內容。如他在信中提及九弟與人伴讀的事情,原文如下:

四位老弟足下,自七月發信後,未接諸弟信,鄉間寄信,較省城寄信百倍之難,故餘亦不望。然九弟前信,有意與劉霞仙同伴讀書,此意甚佳,霞仙近來讀朱子書,大有所見,不知其言話容止,規模氣象如何?若果言動有禮,威儀可表,則直以為師可也,豈特友之哉?然與之同居,亦須真能取益乃佳,無徒浮慕虛名。人苟能自立誌,則聖賢豪傑,何事不可為?何必借助於人?我欲仁,斯仁至矣。我欲為孔孟,則日夜孜孜,惟孔孟之是學,人誰得而禦我哉?若自己不立誌,則雖日與堯舜禹湯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益於我哉?

去年溫甫欲讀書省城,我以為離卻家門局促之地,而與省城諸勝己者處,其長進當不可限量,乃兩年以來,看書亦不甚多,至於詩文,則絕無長進,是不得歸咎於地方之促也。

去年餘為擇師丁君敘忠,看以丁君處太遠,不能從,餘意中遂無他師可從。今年弟自擇羅羅山改文,而嗣後杳無消息,是又不得歸咎於無良友也。日月逝矣,再過數年,則滿三十,不能不趁三十以前,立誌猛進也。

餘受父教而餘不能教弟成名,此餘所深愧者;他人與餘交,多有受餘益者,而獨諸弟不能受餘之益,此又餘所深恨者也!今寄霞仙信一封,諸弟可抄存信稿而細玩之,此餘數年來學思之力,略具大端。六弟前囑餘將所作詩抄錄寄回,餘往年皆未存稿,近存稿者,不過百餘首耳,實無暇抄寫,待明年將全本付回可也。

國藩草

道光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

信中大意是說:伴讀的想法很好,但是要選擇合適的人。這樣才能共同受益,相互長進。他還主張若能立長誌,那麼前途無量。借助別人歸根到底隻是一種輔助方式,環境和他人的影響都是次要的,關鍵還在於自己。有什麼樣的誌向才可能成為什麼樣的人,即使成為聖賢也不是沒有可能。且時光飛逝,一晃三十而立,各位弟弟還是早些立下誌向為好,每日有所長進才會終有所成。

曾國藩在信中除了提點弟弟立誌學習外,還為自己不能使弟弟們多受教益而感到慚愧,認為自己未能盡到身為兄長的責任。

2.讀書可以明誌

除此之外,曾國藩還把自己對於讀書的心得都傳教於兄弟。對他們都抱有很大的希望,他曾經在家書中這樣寫道:

四位老弟足下:前月寄信,想已接到。餘蒙祖宗遺澤(祖輩遺留下來的恩澤——編者注),祖父教訓,幸得科名,內顧無所憂,外遇無不如意,一無所缺矣。所望者,再得諸弟強立,同心一力,何患令名不顯,何愁家運不興。欲別立課程,多講規條,使渚弟遵而行之,又恐諸弟習見而生厭心;欲默默而不言,又非長兄督責之道。是以往年常示諸弟以課程,近來則隻教以有恒二字。所望於諸弟者,但將諸弟每月功課,寫明告我,則我心大慰矣!

乃諸弟每次寫信,從不將自己之業寫明,乃好言家事及京中諸事;此時家中重慶(舊時指祖父母、父母為健在——編者注),外事又有我照料,諸弟一概不管可也。以後寫信,但將每月做詩幾首,作文幾首,看書幾卷,詳細告我,則我歡喜無量!諸弟或能為科名中人,或能為學問中人,其父母之令子一也,我之允喜一也。慎弗以科名稍遲,而遂謂無可自力也。如霞仙今日之身份,則比等閑之秀才高矣。若學問愈進,身份愈高,則等閑之舉人進士,又不足論矣。

學問之道無窮,而總以有恒為主,兄往年極無恒,近年略好,而猶未純熟。自七月初一起,至今則無一日間斷,每日臨帖百字,抄書百字,看書少須滿二十頁,多則不論。自七月起,至今已看過《王荊公(宋代政治家王安石——編者注)全集》百卷,《歸震川(明代學者歸有光——編者注)文集》四十卷,《詩經大全》二十卷, (倨漢書》百卷,皆朱筆加圈批。雖極忙,亦須了本日功課,不以昨日耽擱,而今日補做,不以明日有事,而今日預做。諸弟若能有恒如此,則雖四弟中等之資,亦當有所成就,況六弟九弟上等之資乎?

明年肄業之所,不知已有定否?或在家,或在外,無不可者,謂在家不好用功,此巧於卸責者也。吾爭在京,日日事務紛冗,而猶可以不間斷,況家中萬萬不可及此間之紛冗乎?

樹堂均仙自十月起,每十日作文一首,每日看書十五頁,亦極有恒。諸弟試將《朱子綱目》過筆圈點,定以有恒,不過數月,即圈完矣。若看注疏(後人對前代文章典籍所作注解、疏證——編者注),每經不過數月即完,切勿以家中有事,而間斷看書之事,又勿以考試將近,而間斷看書之課。雖走路之日,到店亦可看,考試之日,出場亦可看也。兄日夜懸望,獨此有恒二字告諸弟。伏願諸弟刻刻留心。

兄國藩手草

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廿一日

大意是表明自己應該盡到兄長的督導之責,對弟弟們的功課加以了解。希望能每月從家書中得知學習的內容和習作的數量,以便心中安慰、高興。信中尤其強調了“恒心”,說做學問貴在有恒。真正擁有這種精神的人不會因為大器晚成而煩惱,不會對自己的功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會因為是在家裏讀書就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不會尋找任何借口少讀書,更不會隻粗讀不細研。他還拿自己做例子,說自己以前就沒有恒心,但是近年已經好很多,每日堅持臨摹、抄書、看書、批注,沒有一天懈怠的。希望弟弟們也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天資,正因為聰穎才更要珍惜。

在諄諄教導之後,曾國藩再次強調“恒”的重要,其對弟弟們的關懷愛護之心溢於言表。讀到這裏不禁讓人感歎,曾國藩的家書能讓人處處獲益。這種發於情感深處的教益是多好的事情啊。他的書信內容不僅對後世求學之人有意義,還從側麵反映了一個思想教育家的風範,為現今父母教育子女提供了良好的榜樣,每個人都應該從中學習並有所獲益。

智慧點評

立誌即設立自己未來方向的誌願。即確定一個長遠的目標,比製定達成目標的步驟,在這基礎上努力進取,且不斷調整理論與實踐的差距的過程。非凡的生不是無根之木,無源之,它需要合理分配自己的時間、精力、心思,為實現自己的生活目標而努力。沒有夢想,生活就像一棵枯樹,沒有活力。夢想是首自由的歌,需要我們全心全意地歌唱它。

No.02 立人之前,讀書明誌

名人導語

隻要好好努力,什麼時候都可能做成事情。

——齊白石

本節要點

立誌是希望的開端;自立方能成大事;曾國藩的讀書觀。

故事案例

1.立誌是希望的開端

俗語說:為人有誌,前途有望。做人應先從立誌開始,誌向也是人生希望的開始。

人生的價值、意義和境界,在對誌向的追求過程中有了很好的體現。立誌的人和沒有誌向的人,在人生的各個方麵都大不相同。

然而,誌向並非出生就有,它是在後天的生活環境中確立的,尤其是在對現實生活的不滿足中形成的。每一個人生活在世上,常常感受到現實生活的庸俗,但很多人看到了這一點,卻因為更多的原因失去改變現狀的勇氣和信心,更不能為改變自身的生存環境立下高遠的誌向。曾國藩與別人不同之處在於,他不僅僅看到生活庸俗、頹廢的一麵,還能因自己所處的環境而迅速覺醒過來,為改變自己的生存環境,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立下了遠大誌向並堅定不移地去努力實現它。

曾國藩曾很有感觸地寫道:“《禮記》中說,君子莊敬日強。我每一天都過著安逸、放縱的生活,在這種環境下人漸漸失去鬥誌,精神上也慢慢衰頹下來。正如那些草木,誌之不立,本之拔矣。”

由此番話可知,曾國藩也認為沒有誌向生活就了然無趣,人也會因此而墮落。人要有成,需先立誌。誌向是一個人給自己劃定的人生境界,它限製著自己人生的道路、生活的內容和成就的規模。由於立誌規模的不同,現實的人生也會不同。

2.自立方能成大事

曾國藩出身寒微,曾為了讀書四處籌錢。為了買到一部自己喜愛的書,把禦寒的衣物典在當鋪裏,從這裏可以看出曾國藩在自己處境十分糟糕的情況下仍是如此自強自立。在他後來功成名就之時,做人更是不忘自強自立。在曾國藩的頭腦裏,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立”。在他看來,一個人能夠“自立”,方能於事業上真正有所成就。

曾國藩還認為,一個人整天沉溺於過度的自虐和自責裏並非積極的處世方法,其關鍵在於自身的覺悟,從這兒我們可以看到曾國藩由“晦”字訣而升華出來的修身智慧。

古語有雲:“富貴足以愚人,貧賤足以立誌。”也就是警示後人:富足安樂的環境可以讓人失去奮發自立的動力,從而消磨自身的鬥誌。相反貧困艱苦的環境卻可鍛煉一個人的心誌,使其在這種環境中覺醒,從而萌生改變現狀的動力。曾國藩處在安適、舒心的生活裏,仍念念不忘自立自強是值得後人敬佩和學習的。環境的好壞對於心境是有影響的,但是並非決定性作用。

人的一生應勤於思,善立誌,多想想自己要如何生活、如何奮鬥。即使某一天身先死了,也能為世界留下點什麼。正因為如此,人活在世上都應自強自立,努力追求那些旁人不敢追求的東西,努力去做旁人不敢做也無法做到的事情,有此自強自立之精神才能報效國家,興旺家業,才對得起自己。

所以,做人的第一根本就是樹立誌向,以此讓自己的精神有所寄托,讓自己振作起來,有了目標和方向,人生才不致陷入迷途。隻有遠大誌向才能不斷激勵著人們奮發向上,有所作為。一流的人才不一定能幹出一流的事業,但能幹出一流事業的人必定是一流的人物。立誌是一個人成事之根本。任何欲成就大事業者,就必須要先立誌。

我們應該可以看到,很多人在開始時本來有相當水平,然而多年過去之後,他就是沒法與別人比,不是他的智力不如人,也不是條件不如人,而是隻懂得一味努力付出而不知道是為什麼在付出。沒有一個努力的方向,到頭來是“竹籃打水”空忙一場。

人無誌向,柔弱無剛。人一生如果沒有奮鬥的方向,便像沒有舵的船,隻會四處漂流,遇險也不懂避,遇激流也不慎行,終無所成。曾國藩說:“人行能自立誌,則聖賢豪傑何事不可為?何必借助於人!”

曾國藩為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百般苦學,廣泛閱讀。尤其在翰林院、詹事府任閑散文職時,悉心鑽研曆代的典章製度和封建各朝治理國家的經驗。曾國藩讀書如此用功,絕非為了求得高官厚祿,對他而言讀書更多是為了“進德”、“修業”。

曾國藩與平常人一樣,也有患得患失、斤斤計較、目光短淺的時候。一次,他曾無情地鞭笞自己:“沒有人生誌向,生活不能保持寧靜,不能寧靜內心也就無法自由,這一切的一切其根本就在於沒有樹立誌向啊!我對事情常常持有偏見,往往不能容忍小的事情,因此一些微小的事情,也會讓我想一個晚上,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沒精打采的,這正是我思慮過多的原因。生活沒有目標沒有方向,自己見識又膚淺,想得到心靈的寧靜與自由,簡直太難了。更何況想的都是粗陋的拙見。在與人交往時愛往小處計較,而引起自身的大不快,又無時間調整自己,長此以往,就是自己在耽誤自己啊。”

從這裏可見,曾國藩勇於麵對自己心靈中最晦暗的一麵,可以毫不掩飾地對待,反省也很徹底,現代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呢?

曾國藩說,人要是立有誌向,也就能做聖人,做英雄。沒有什麼無法做到的事,也就無需求助於人,這就是強才自強。一個誌存高遠的人必定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曾國藩深信自己如深山中不為人知的巨木,終有一日將成為支撐國家的頂梁柱。他也確實實現了心中理想。

曾國藩的誌願,是和他的治學目的論緊密相關的。曾國藩剛到京師時,不免六神無主,心神不靜,他認為自己心神不靜是因為沒有誌向,後來他發奮立誌,改名為國藩,決心要成為國家之藩籬。他沒有怨天尤人而是發憤圖強,為自己的誌向不懈努力!每個人治學都有自己的目的,或想躋身仕途,或想發家致富,或想陶冶性情,或想消遣自娛,或想著書立說以警後人。正如古書所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而曾國藩雖然是通過科舉考試而獲得官位進而得以升遷的,但他對鉗製心智、殘害性情的科舉製度卻貶損有加。他主張治學的目的應在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3.曾國藩的讀書觀

在給諸弟的信中曾國藩說:“吾輩讀書,隻有兩事:一者進德之事,講求乎誠正修齊之道,以圖無忝所生,一者修業之事,操習乎記誦詞章之述,以圖自衛其身。”

由此可見,曾國藩認為讀書對於國家,對於自身都是有益的,大可以報國為民;小可以修身養性,衛身謀食立足社會;可借此展現誌向,拚搏進取。三者相輔相成,並不矛盾。

當然,這裏的讀書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閱讀,而是上升為一種理念上的行為,是治學意義上的讀書了。一方麵,曾氏繼承先秦孔子、孟子、墨子的觀點,認為讀書是為了提高品德情操,增長知識才幹,使自己成為“賢士”、“君子”以至“聖人”,繼而秉承宋朝朱熹之學說,主張讀書要“明天理”;另一方麵又繼宋朝陳亮“經世致用”及北朝顏之推“謀生”之說,認為讀書大可報國為民,小可修業謀生,以自衛其身。

曾國藩在為什麼讀書的問題上,是在繼承古代各種觀點的合理因素的基礎上,提出了較為客觀切合實際的新的讀書觀。不為個人榮辱得失,不為功名利祿,不為一家之饑飽,而是為誌為國為民。因此他認為讀書又以報國為民為最終目的:“明德新民止於至善,皆我分內事也。若讀書不能體貼到身上去,謂此項,與我身毫不相涉,則讀書何用?”

時至今日,也還不乏讀書為混文憑之人,讀書為混官做之人,讀書為裝飾臉麵之人,讀書於他們不過是一紙文憑,一塊功名利祿的敲門磚而已,是否有獲得全不重要。

為了這些俗物而去讀書的人,雖有所成,但隻會小;為報國為民而讀書者,雖路途遠,但必將成其大,立其功。把報國立誌與讀書相結合的人才是有建樹的人。

曾國藩不是偉人,他隻是一名封建士大夫,在國與己的選擇中更多傾向於後者。他的進德修身的延伸便是既成就自己,也成就別人,其明哲保身的思想依然存在。但是他能夠提出讀書的最遠目的是報國為民,且能誌在於此行亦如此實屬不易。

智慧點評

說起讀書學習、修養治學,常常會使人聯想起諸葛亮《誡子篇》中的名句:“非澹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非讀書無以明誌,非讀書無以廣才。讀書能夠提升人的精神修養、讀書可以增長人的才幹本領,對於今天生活在信息時代的社會人來說,讀書更應該成為終身學習的一種重要方式。

No.03 君子立誌在於宏

名人導語

一旦目標確定,就不應再動搖為之奮鬥的決心。

——牛頓

本節要點

少年立下遠大誌向;青年苦讀為功名;誌存高遠,辛勤實踐。

故事案例

1.少年立下遠大誌向

在科舉時代,寒門庶子大多靠讀書進仕這條通道來獲取進身官場的資格,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確,社會底層的人要想改變自己及家族的命運,隻有讀書做官走“學而優則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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