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
“我最近怎麼了?”不等董奇偉說完,陳安東順時接下來,怡然得很,兩手扣搭著隨意擱在身側,略略揚了唇角。
董奇偉最近這一雙眉頭皺得都要趕上林黛玉了,抹一把臉,渾似抹了一水的淚,他半傾過身去:“安生,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公司那幾個新人還撐不起場啊!”
“總有他們獨自上台的一天。”站起身來,陳安東對董奇偉道,“你在這裏等會兒,我換件衣服就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還有一場殺青的戲要拍,這場戲拍完,陳安東近期可以空出一些時間來做點兒其他的事情。開門走進臥室,彤小鏡安分的坐在床沿上掰著手指兒玩。聽見有人進來,很不意外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隨即又低頭去擺弄她十根手指頭。
陳安東開衣櫃取出件毛衣套上,回頭去看彤小鏡,笑笑道:“怎麼這麼安靜?”
眼皮子一掀,側身往床上趴下:“安靜點不好啊?”
“好~”
他跟著她也趴到床上:“隻是不大習慣。”
“哪裏不習慣了?”將曲著的一隻手臂放下,另一隻手撐著下巴去看他,盈亮亮的眼珠子和浸染了黑墨水似的。
“哪裏都不習慣。”
點她的鼻尖,他唇角彎彎的。
真是把她當寵物狗一樣耍~~~彤小鏡憂鬱的皺一下眉頭,翻個身仰麵朝天,故意發出長長的一聲歎息。
陳安東半邊眉上挑,異常合作的問道:“誰惹我們丫頭不痛快了?”
丫頭……彤小鏡腦中瞬間浮現周黑鴨經典產品——鴨頭,頓嘴角下拉,斜眼睛看他:“誰丫頭?你這說話怎麼和陳爺爺他們似的,一股子老年腔。”
很明顯的,陳安東這個已然要步入中年的老青年又被很很鄙視了一把年紀。心裏有根刺往那肉上一紮,他這個不算大度的人開始記仇了。動作矯健的瞬時伏上她身,兩腿壓著她兩腿,兩手箍住她兩手,桃花眼一眯,危險從那黑黢黢的眼珠子裏顯露無疑。彤小鏡真是未料到他這般動作,一時愣了,眼睛瞪得老大,盯著懸在上方的那張人模狗樣麵孔,驚道:“幹嘛啊你?”
“算賬。”很明白的告訴她,他陳安東從來要人死都會讓人死得明明白白的。
說時就湊近去,瞄準她紅唇,意圖明顯。
彤小鏡惱,羞,拜托啊!董奇偉還在外頭呢!要是丫的一個不耐煩衝進來找人那算什麼事兒啊!趕緊!趕緊清喉嚨找對策,她臉憋得通紅,哼哼唧唧道:“等等,等等……”
眼睛覷著房門,心跳得比秒針滴答還厲害,她兩隻手下意識要去推拒,卻被陳安東扣著,隻好亞曆山大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一雙眼睛瞪得炯炯有神,她問:“算什麼帳?”
陳安東再靠近一點點:“你剛剛說什麼?”
彤小鏡肚子裏一連串的“哎喲哎喲”著,別過臉去鬱悶道:“算什麼帳啊!”
“再前麵。”把頭再低下一點點。
困難的咽口水,她微惱:“等等!”
“再前麵。”陳安東簡直是誘敵深入的最佳典範,那鼻尖已然碰到了鼻尖。
彤小鏡兩腿要蹬,無奈也被緊緊製著。懊惱到想去買塊豆腐撞死,買根拉麵吊死,買杯涼水噎死的地步。屏著呼吸哀道:“什麼啊?這麼多‘再前麵”,我又不是複讀機,哪裏還能倒帶循環往複的!”
聞言,陳安東不無遺憾,側臉附到她耳邊,嗓音低醇誘惑極深:“那可不能怪我。”
隨即側過臉來,咬住那一雙還欲出聲的紅唇,輾轉碾磨,趁著她驚呼抗議之際鑽入那檀口香銷之地,恣意妄為。
彤小鏡這種菜鳥貨色純無反抗之地,僅有的一點點反抗被徹底推翻,末了隻剩下雙眼迷離,手腳癱軟,喘息不止。這情形,大概和離了水的將死之魚差不多了,暗歎,幸好董奇偉沒闖進來,不然,不然讓她還怎麼見人呢?
一吻即畢,陳安東很得意的將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得瑟,呼吸濃重灼熱,燙著她的耳廓。彤小鏡雙手得空,費力的去推他:“行了啦!該幹嘛幹嘛去,別再壓著我,重死人了!”
陳安東玩心起,故意賴在她身上不起來:“真的很重?”
“是啊是啊!”彤小鏡試圖推開他仰起身,結果失敗,隻能一連串點頭。臉憋得通紅通紅。
“我有辦法讓你覺得不重。”靠在她耳邊,他有意將唇擦過她耳廓,那意思,不言而喻。
彤小鏡就是再白癡,再大條也不能不想到昨晚上某些情景,頓連脖子以下都紅透了。使勁兒拿兩手去推他,惱得不得了:“走開啦!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