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過去,靠在老馬身後座椅上,笑眯眯道:“馬哥還沒對象呢?”
“唉!”老馬一聲歎,搖頭,“他要能找著,我就讓振清也去威嚇威嚇那個周什麼瑜的,放小馬駒幾個月的假和人姑娘培養感情!再不濟,幹脆也讓他被人開除!專門在家培養感情!可不就是沒有麼!”
額……這話裏信息量巨大,彤小鏡怎麼覺得代入感極強……放幾個月假?培養感情?被開除?
腦海中慢慢,慢慢浮現出一條極清晰連貫的線索。她的臉紅了,綠了,紫了。重重往後座一坐,老馬還在不停說著念著,彤小鏡氣鼓鼓的從包裏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打過去,想了想,又按掉,發了個短信過去。
等待……
車子在陳安東近郊的別墅停下,彤小鏡從車上下來,二話不說,直往二樓書房跑過去。剛從外頭回來的陳老才想和她說句話,被完全忽視了!和停好車過來的老馬兩人一對眼,皆是聳肩,一臉的莫名其妙。
半個小時之後,陳安東從片場趕回來,又是二話不說往二樓書房跑,倆老人家再度抑鬱,今天是“跑跑紀念日”?
豎起耳朵在樓梯口聽消息,無奈房間的隔音效果實在好,連點兒忙音都聽不到。
正當兩人在想,這倆小家夥是在鬧什麼別扭呢,突然一聲巨響,就見彤小鏡從書房裏跑出來,衝樓梯直直跑下去。陳老想要上去攔著,立馬的後頭陳安東就追了過去。他兩手往身後一擱,搖頭,對老馬歎氣:“哎,年輕人的世界我們是不懂了啊!”
老馬憶及連日來沒能成的那樁事關孫子終身大事的姻緣,頗有感觸,同搖頭:“確實不懂了啊!”
彤小鏡氣鼓鼓的一個勁兒跑到後麵院子連著樓梯的露天小陽台上,無路可退,這才回轉身兩眼一盯,瞪住跟過來的陳安東喝道:“你給我站住!”
陳安東順意站在原地,隔著兩層樓梯看她:“你一通短信我立刻就回來,還想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火氣仍盛,她叉腰,“你居然和你爺爺私下動手腳害我丟了工作,還問我想怎麼樣!”
“那現在怎麼辦?”陳安東毫無悔意,“要不我讓老頭兒再替你出個主意,讓你回去上班?”
“你耍我呢?再回去上班?”翻白眼,彤小鏡可沒那麼傻,馬丁最近的苦日子她可是旁觀的一清二楚,昨晚上馬丁發來訴苦的短信還留著呢,讓她去跳那火坑?她才不幹!
雙手環胸,他靠到樓梯扶手上,薄唇微彎:“這也不行,那也不好,說說看,你想怎麼辦?”
這個嘛……偏頭45度角仰望天空,明媚那個憂傷……她雖然是很不甘的,貌似也木已成舟,沒有可以下船的可能性了,但是!就這麼便宜陳安東那又是萬萬辦不到的!
腦中精光一閃,她奸詐的嘿嘿笑兩聲,主動走下陽台來,站在高陳安東兩級的階梯上,兩手圈上他脖子,用溫柔到叫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是不是我想怎麼辦都可以?”
陳安東雖心裏有底,但確切猜不到她想幹什麼,一手去拉她的胳膊,他邊轉身邊道:“可以考慮則考慮。”太無厘頭就免談。
彤小鏡像得了好處的貓咪,一躍而起掉掛在他已然轉身要走的後背上,笑得咯咯直衝他耳。
“一定不會很過分!我保證!”
她保證,隻是想要看帥哥穿超短裙留長發戴珠釵耳環是什麼樣子而已!很多年前曾看過他在一部狗血劇裏男扮女裝抓盜匪,當時驚為天人,讓身為女子的她羨慕嫉妒恨了很久很久,這種事她彤小鏡會告訴他麼?
事事皆靜。這天,彤小鏡突然想起她很久沒有關照過的那套新房子,想起自從被辭退再沒有上繳過金光閃閃的人民幣,不知道是被掛上了“預售”的牌子還是另一種的下場淒涼。打電話向人在J市的馬丁打探情況,才知道陳安東早把尾款付清,她早就是那房子名符其實的主人家。
心底裏頭這一陣感動啊,在廚房搗鼓了半天想要給在劇組拍戲的陳安東來個愛心餐什麼的,終究,隻有泡麵技術的彤小鏡敗在花花綠綠的食譜麵前。
搞不定就放手,她從來不是個會太過強求自己的人,稍微收拾一下拿了錢包就出門,堅信隻要有鈔票就能買到好食的彤小鏡,戴了一超大號遮陽帽,一副黑框眼鏡,再加個能蓋住大半個臉的口罩,全副武裝出門了。
陳安東最近在隔著一座城市的W市拍戲,彤小鏡當天下午買了機票,到傍晚時候就到了W市的機場。
因為和某人在一起,關注度顯然會提高,前段時間的風波是過去了,小心還是得揣在腰杆上的。隻拎了一隻普通手提包的彤小鏡每走兩步路幾乎都要左顧右盼一下,於是,那情形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小偷,劫匪,通緝犯……這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