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約莫有百來位各報各台的記者,恐怕是整個J市的媒體全全出動了。
“怎麼這麼多人?”
“嘖,陳安東除了宣傳期向來不輕易接受采訪。而且,你不知道了吧?聽說,這次記者會陳安東除了會交代他和劉劍交惡的傳聞,還會坦白之前的神秘女友,那個女DJ,誰不想挖份勁爆獨家回去?”
主位上來了一位職業裝的女士輕拍話筒試音,大約是要開始了,小聲議論的記者停止談話,靜待今日的主角,陳安東的到來。
果不其然,約莫在半分鍾後,陳安東在經紀人董奇偉的陪同下出現,英倫風針織衫,同款米色長褲,他依然卓越俊帥,姿態華貴,甫一亮相,就引得相機聲不斷,閃光燈亮成一片。
同一時間,遠在百裏之外的E市,一幢毫不起眼的公寓房內,電視機前,微發福頭發微花白的中年婦女打開電視,調到娛樂頻道,剛剛好鏡頭切換成陳安東的近攝。
燈光交錯明亮,居中而坐的男人麵目如常,眼若璀璨,每回答一個問題皆微笑點頭表示感謝。似儒雅卻懾人,似淡薄卻和緩,在提及“彤小鏡”三字時,長眉微斂,暗眸深沉,似陷入一種極端的思念,然微笑間仍舊不乏禮貌溫和。
“這就是你說的那臭小子?”
拾了把瓜子磕著,衝從房裏出來的瘦削身影亮聲問道。
那極瘦弱的身影回過身來,卻是一個月前還嚷嚷著肚上肥肉能跳舞的彤小鏡。她眼梢橫掠,沒大表情的點頭“嗯”了一聲。
“過來!過來!”
吐了瓜子殼,手朝彤小鏡招招。婦人騰出半邊位置給她。彤小鏡站在門邊手裏拿著一碟子蘋果片,不大情願道:“媽,我不想看到他。”
“什麼話?”彤媽一側身,眉眼一挑,那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氣勢橫了出來,“你這是要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趴下?”
嚴厲的,不帶機會給解釋的。就是要彤小鏡過來瞅瞅。
彤小鏡有點蔫兒蔫兒沒勁道:“趴下就趴下,總比摔死好。”
“P話!”站起身走過去就揪住她胳膊一溜兒的往電視機前帶。彤小鏡“哎哎”的嚷著“胳膊疼”,老太太也不當回事,一把把她撩藤沙發上。
嚴肅的,甚而是帶點兒警告意味的,她手朝電視屏幕一指:“他也不是三頭六臂你怕什麼?嗯?我倒是要弄弄清楚他住哪兒,這麼折騰我女兒我不找他算賬還真要便宜了他!”
“媽~”彤小鏡頭疼,她就想安分的做兩天能吃能睡的米蟲,吸收點正能量再出發去找工作供她那間房子,其他人真不想再見了。就馬丁也不想再見,但凡和他有關係統統不要再見。還坳什麼呀?
“媽什麼媽?沒出息的丫頭!”
指頭直戳到彤小鏡額頭上,彤媽一臉嫌棄:“早曉得你回來這德行,那晚上就該讓你爸把你擱半路給丟了,省得在我眼前晃著鬧心!”
瞧這話說得,彤小鏡耷拉著嘴角,佯裝委屈道:“丟了親女兒,你就不怕我爸和你坳?你就真舍得?”
“有什麼舍不得?”彤媽眼都不帶瞥她的,“你爸什麼都聽我的,我要舍得他能舍不得?”
“是~”彤小鏡識趣的認栽,在他們家,老媽的話就是聖旨,老爸那是打工溜醬油的。和她一樣,低頭聽命的主。
但是,彤小鏡突然抱住母親的手臂,頭往她胸前噌:“老媽,你真好。”
受再大的委屈遭多大的傷,永遠隻有媽媽這裏能夠得到安慰,能夠讓她元氣複活,結疤痊愈起來。那晚,她聽到老媽的聲音瞬時哭出聲,劉寶寶家和她家在兩個城市,雖然就在相挨著的隔壁,一路晚奔過來也夠嗆的。老爸的車開到麵前的時候,她以為就老爸趕過來接她回家,看到媽媽從副駕駛下來一下把她擁進懷裏,彤小鏡現在想起,仍舊忍不住的想要掉眼淚。
男人算什麼呢?愛情算什麼呢?都比不上她的家。她親愛的老爸老媽。鼻尖問道媽媽身上常年不變的肥皂香,心裏覺得特別放鬆。
彤媽可受不了她這突然的矯情,渾身都要掉雞皮疙瘩,推著她忙道:“別鬧別鬧!那小夥子說什麼呢?”
彤小鏡有些慫的不肯抬頭,賴在她母親身上不動。
彤媽推了她兩下也不動了,就坐在那長藤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上異常溫雅的男人言詞清晰認真道:“我和劉劍先生並沒有任何不和,甚至並不熟,對於此次事件隻能說深感遺憾。其他的,我想自有法律的裁定,暫且不能由我來多說什麼。”
有記者又問:“那麼前段時間機場緋聞女友事件您怎麼解釋,有說那位女DJ已離職離開J市,是不是和這次緋聞事件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