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大步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林勝看著馬丁遠遠走出,轉身開門走進病房。床上的那個人,此刻雙眼緊闔,眉間深鎖。曾經笑得那樣開心的一張臉孔,此刻盡布愁雲,被病痛折騰得兩頰泛著黃白。
不禁伸出手去,離著她的麵頰淺淺一指的距離,他歎息,堪堪收了回去。錯過,則不能再強求。
當初,倘若他再積極一點,他再堅持一些,或許,如今她不會躺在這裏,而他的九月新娘也許會是她。然而,世事無如果。
她的眼角仍有淡淡的淚痕,林勝彎腰,終於將那指尖觸及她的肌膚,替她擦去淡淡淚痕。如此自然,如此簡單,卻隻能在她睡她醒的此刻。
隔天她終於醒過來,睜眼的一瞬間,她腦中劃過念頭,假使她第一眼見到的是陳安東。那麼,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要再去在乎,她忘得光光的,就當她做了個極大的噩夢,夢見她生病,夢見她被圍困叫天不聽叫地不靈。隻要,他再告訴她一次,隻要她出事他第一時間會趕到她身邊,他把她放在心上第一的位置。那麼,不管什麼鄭媛媛她都可以不去亂猜忌,不去害怕不去擔心。
但是,她似乎想得太多了。明明不是發燒卻把腦子燒壞了。所以說,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他果然沒出現,在媒體這樣圍堵著他,報紙新聞必定鋪天蓋地都是她的消息的時候,他連半分影子都沒出現在她眼前。
他在哪裏?會不會在他的媛媛那裏?
她開始變得不說話了,連一向爽朗的笑容也不再出現。見到所有人都是寡淡的表情,禮貌到機械的招呼。馬丁和林勝陪著和她說話,她連最起碼的花癡都丟到腳後跟去了,劉寶寶也來看她,除了咂著嘴感歎人麵多變,也沒辦法讓彤小鏡和以往一樣,哪怕是劉寶寶自甘犧牲願意讓她蹂躪發泄都挑不起她半點興致。
這天,三人圍在醫院走廊上商討著最近作戰方式,林勝接了劉靜的電話走到一邊去了,劉寶寶低聲問馬丁:“所謂治病要治根,馬丁你說,陳安東現在在哪兒,我開掛過去把他給揪過來。”
報紙雜誌寫得滿天飛,劉寶寶打開始也不敢相信彤小鏡長得那慫樣居然勾搭上了“亞洲第一帥”,然而世事無常人眼有重淡口味之分,人陳安東就看了,能咋辦?自認長得比彤小鏡還勝一籌的劉寶寶也隻能眼下這股不服氣暫且不提,好歹姐妹情深比男人眼光什麼的重要得多了。何況時下她也是有不錯的交往對象,可以慰藉。
“他暫時不能過來。”
“嘖!有什麼比自己女人身體健康更重要?事關終身幸福!”
劉寶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誓要從馬丁這套到機密,然後把陳安東拖出來丟到小鏡麵前隨君處置!真是看不出來,長得一副溫貴儒雅的樣兒,可攻可受,居然是個這麼個負心漢!她摩拳擦掌,暗暗咬牙。
馬丁搖頭:“這件事沒你我想得這麼簡單,你讓安東先處理,他答應我適當時候會過來。”
“那是什麼時候?等小鏡消沉得差不多變成望夫石木乃伊的時候?馬丁啊~虧你之前還是小鏡的忠實粉絲,你就忍心看著你曾經的心上人這麼消沉下去?”
“你以為就小鏡傷心難過?或許安東也一樣不好受。寶寶,凡事,別隻看表麵。我相信安東不是那種人。”
馬丁振振有詞。劉寶寶嗤之以鼻:“我去!難怪你敗北。哪有人這麼幫情敵說話的?要緊抓時機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嘛馬丁哥~”
她故意把尾音拖長,極大的輕視蔑視。馬丁發現她和小鏡待一起時間長了,這品性不是一丁半點的像,不欲和她爭辯,他對接完電話走過來的林勝問道:“怎麼樣?阿靜那邊沒問題吧?”
“她沒事。”林勝臉色略顯凝重,“但是她說B市出了件大事。”
覺出不一般,馬丁不自禁聲音略緊:“什麼事?”
“劉劍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
聞言,馬丁臉色沉下去。
劉寶寶奇怪的在他倆跟默哀似的臉色之間流轉眼珠,納悶道:“劉劍是誰?”
馬丁不吭聲,林勝抬眼看了她一眼,半刻才道:“B市市長,在娛樂圈沒人敢不賣他麵子。”
“那和小鏡他們的事有什麼關係?好好的怎麼歪樓歪到政-治上去,無聊啊!”
馬丁和林勝隻是不說話,對視的眼中俱是憂色。如果無關劉劍,這件事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陳安東這麼做看似殘忍,卻是竭力把對彤小鏡的傷害降到了最低,而他本人往後該怎麼辦,這條路又該怎麼走下去,如今全在劉劍身上。這些不能為外人道的緣由,實在是盤根錯節難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