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掌,她站到凳子上:“安靜!”
兩位老人家同時停了下來,半側頭看她。彤小鏡笑眯眯的享受忽然化身香餑餑被人搶的虛榮感,半彎下腰問:“回去?”
老馬點頭。
又從陳老問:“留下?”
陳老點頭。
彤小鏡一下從凳子上跳下來,一手挽住一個人的手臂:“這樣吧,你們劃拳,誰贏了聽誰的。但是!”
眼睛溜達在定睛看著她的兩位老人家身上,不小心瞥到馬丁熾熱的眼神,彤小鏡哆嗦了一下,暗念一聲佛號,她對倆老說:“我的麻煩事你們都得替我解決,然後,以後都不許吵架,答不答應?”
“答應。”
“答應。”
“那開始吧。”彤小鏡放開他們,站到邊上,“一局定勝負,一!二!三!”
陳老得意的把握拳的手朝半空揚了揚,嘿嘿笑著,過去拉住彤小鏡就道:“走走走,我們去酒店搬東西。”
老馬垮著臉看馬丁,馬丁無語凝咽。
病床上的陳安東動了動眼皮子,繃帶後的那張臉,以極高難度的姿勢露出了一米米的笑痕。
此一戰,馬家敗北,馬丁以極度垮塌的狀態離開了J市。
窗外空氣清新,彤小鏡伸個懶腰吐了口氣。不知道陳老使的什麼招數,果然把她所有頭疼的麻煩一一解決,還是周瑜親自打電話過來和她說,請她放心,盡管度假,電台的事情都不用操心。奇了怪了,周瑜哪時候這麼好說話過……
倒了杯水遞到藤椅上的人麵前,彤小鏡在對麵小凳子上坐下來,兩手撐著下巴看欄杆外藍天綠地。不知道馬哥怎麼樣了,他那天上飛機時候的臉垮得比泥沙坍塌還厲害,真叫人不安。
念及,她掏過手機來翻看短信,馬丁每天都會來短信和她亂侃,依然是像以前一樣的兄妹的感覺,說的話也不會越界,叫彤小鏡能夠接受一點,隻是,知道他喜歡她之前和之後,總是不一樣了。
果然有條新訊息,是和她報告房子的裝修進程的,大約下個禮拜就能完工了。裝得雖然不是皇宮,沒有金碧輝煌,可她將來要養小白臉的“豪宅”,當然不能夠太馬虎。彤小鏡彎彎唇角,手指在按鍵上跳躍,回了感謝的信息回去。一起身,正要去趟廁所,不知道陳安東哪時候站在了她麵前,害她一站起來差點兒撞到他身上,晦氣的摸摸鼻子,彤小鏡往後縮了兩步,捏著嗓門道:“站人跟前也出個聲啊先生。”
陳安東矮下身,定睛看著她,直看得彤小鏡不自覺彎下腰,臉發紅起來。伸指頭一點他眉梢那塊淡疤,她躲了開去跳到一邊:“看到你破相了啦!”
“是誰的錯?”
“關我什麼事兒?你那一塊是玻璃割傷的,燙傷的部分林勝學長說完全沒問題,恢複得好極了!”
“這麼說,你就是不想負責了?”
陳安東輕飄飄的調子一揚起來,彤小鏡立刻臉紅成番茄,兩步躲到陽台連著屋子的移門後麵,背貼在上麵喘氣:“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去廁所。”說完手往移門上一撐,逃也似的往裏麵跑。
看著她小小背景驚慌逃竄,陳安東隻是站在原地笑,已恢複大半的的他現在狀態好極了,遲遲不肯回劇組開工,除了醫生的不允許和他本身的不願意,公司方麵即將到期的合約也是一件極大的原因。打電話問了董哥近況,他把手機往藤椅上一丟,不甚方便的拖著仍舊有些笨拙的左腿往裏走,過了客廳左轉,上樓找到第二間房。
大手拍在門上,他喊:“彤小鏡,你昨天晚上欠我的解釋什麼時候給?”
“還是,”陳安東看著那扇原木門板,跟看著彤小鏡羞紅了的臉蛋似的,笑得得意極了,慢悠悠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胡說!”門嘩啦一下被拉開,彤小鏡氣鼓著一張臉,仰頭怒瞪他,“說了我是喝醉酒不小心!要我撲倒你,想得美!”
陳安東眼中暗光爍爍:“真的?”
“廢話!我還煮的呢?”彤小鏡氣勢爬升起來。
陳安東點頭:“那就一人一次算扯平。”
還未等彤小鏡反應過來,他手一伸,把她拉進懷裏,轉身帶上門,一下把彤小鏡壓倒在鋪了波斯地毯的地板上。彤小鏡渾然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看著懸在她身體上方的陳安東。
結巴了半天,她臉紅,心跳得厲害,別過眼去:“你,你幹嘛?”
陳安東奸計得逞,倏然放開她,站起來笑道:“既然昨晚隻是撲倒,接下去的事就沒必要繼續了。”
彤小鏡懵懵懂懂的,仰麵朝天看著頭頂上那盞水晶燈,半天回不過神來,待陳安東出去,門被砸出“砰”的聲響,她才三魂七魄歸了位似的,驀然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兩手兩腳趕著爬起來,衝出去就喊:“摔死你個死瘸子!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