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二,彤小鏡抱著包包眼帶三分笑,暗下高喊一聲“馬哥”,利落的跳出到站電梯。
這邊廂馬丁正在廚房奮戰著他的洗塵晚餐,哎,說起來,他也算古今第一人,自己給自己接風洗塵,有過這回事兒嗎?一鏟子油麥菜出鍋,陳安東跟上了發條的鬧鈴,準時出現在他手邊夾上一筷子放進嘴裏。馬丁“哎”一聲,這要鄙視的話還沒說出口,緊接著就猛烈的打了兩個噴嚏,後脊梁躥上一陣涼。
陳安東嫌棄的皺著眉,手裏筷子指指馬丁擱在流理台上的油麥菜:“甜了。”
“阿東啊,”馬丁擤擤鼻子,手往圍裙上擦兩擦,“你這跟誰學的壞習慣,改行當美食評論家了麼你?”
“這主意不錯。”陳安東聳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繼續試嚐其他幾道菜的味道。
馬丁拿鍋鏟去洗,開著水喉一邊忙一邊道:“你現在這時候要走,別說那個董哥不放,你的經紀公司呢?他們能放人?”
陳安東把菜都嚐了個遍,這才放下筷子,倒了杯水依到冰箱上頭靠著站好。喝了口說,他笑:“我賣藝不賣身,還吃了我不成?”
馬丁大笑:“好你個賣藝不賣身,就和小鏡說的,你這是承認出賣色相了?”
想到那個精怪精怪的瘋婆娘,陳安東撇嘴不禁彎起唇角,居然不否認馬丁這一番說辭。馬丁洗好鍋鏟,把東西倒掛著放起來,拿手巾不住擦著,見他不說話,一記捶在陳安東肩膀上:“怎麼,被小鏡說中了?”
陳安東曲著的腿站直,一下子高出馬丁半個頭,仰脖一骨碌把水都給喝了,他把水杯塞到馬丁手裏,一本正經道:“我確實發現,你看上的女人,還有些優點。
馬丁眉峰皺,擔心道:“什麼意思?”
把個水杯往流理台上一放,那清脆的碰撞聲表示出馬丁對待這件事的決絕態度,那絕對是有妹子無兄弟的。
“我可跟你說明白了,兄弟妻不可欺,她是你弟妹!”
很嚴肅的,他必須要嚴正申明主權,堅決杜絕外敵入侵,不,是防範家賊!
陳安東那看似自然寫意的臉上幾不可察逃過一絲暗色,極快的,他挑眉露出嘲笑神色,屈指敲兩記額頭,低眼朝馬丁撇嘴:“看上她?你瘋了吧?”
隨即旋身走出廚房,方走幾步,陳安東像是突然又想到什麼,他調回來,靠在移門上,對仰望他背影發愣思考的馬丁道:“對了,你剛才不是問我跟誰學的?這就是我從你女神身上學來的唯一優點。”
說完,再次走人。
站在原地頓了半秒,馬丁恍然覺悟過來,難道這小子是變相在損他?拉開移門出去,正打算問個清楚,一陣鑰匙叮當,玄關那裏傳來一聲清脆大笑,馬丁轉眼看過去,就見彤小鏡一手拎著雜誌貼鼻子底下,一手摸著腳上的鞋往櫃子裏扔,搖搖晃晃下一秒就要栽倒的樣兒。馬丁那奶媽分身立馬冒出來,也不去追陳安東問什麼了,趕忙朝彤小鏡小跑過去。
邊跑邊嚷:“哎喲,小鏡,你當心點,別摔倒了。”
彤小鏡恍然一陣錯覺,灌到耳朵裏的男聲瞬間變成她媽媽獨有的女中音,忙抬頭四下一陣亂看。她本是低著頭看雜誌的,又是一隻腳站著,這一抬頭的瞬間,重心不穩加上輕微眩暈,還真險些栽倒,幸好她腦子轉得快,一個側身直接靠到貼牆的櫃子上,勉強沒來個和地板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馬丁正好趕過來,額頭上那個冷汗啊,見鬼的,居然比差點摔倒的彤小鏡還流的多。彤小鏡“哎喲”哀嚎一聲,甩手摔開馬丁攙扶,把雜誌往胳肢窩裏一夾,甩著倆胳膊自己往裏走,邊走邊懊惱:“哥,你沒事兒學那些娘炮幹什麼啊?嚇死我了。”
馬丁忙跟上她,緊張問道:“摔著哪裏沒有?讓哥給你看看。”
“哎喲哎喲哎喲~”彤小鏡鬱悶了,退離三步遠離馬丁,伸著手臂攔住他,“你怎麼回事兒啊?不就回去相個親,我還以為你回家變性去了。”
“MAN一點嘛?不然,怎麼給我找大嫂去?”
馬丁皺眉,低頭自省:“我不和原來一樣?哪裏娘了?”
剛剛進房間去的陳安東正巧這時候開門出來,拎了薯片啤酒往沙發上一坐,兩腿順勢架到茶幾上,慵懶愜意的打開電視來看。目不斜視,麵無表情,跟這家裏就他一個人待似的,站邊上的彤小鏡和馬丁都成了空氣。
一肘子搡到馬丁身上,彤小鏡眼睛朝陳安東一瞄,小小聲道:“看到沒,你就不會跟人家學兩招?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誰都欠了他五百萬。”
轉身仰頭麵對馬丁:“你隻需要拽得一二四萬就行了,女人嘛,還是喜歡自己家那位溫柔一點。”
馬丁剛升出的,不好的、懷疑的念頭,被彤小鏡這句話給瞬時扼殺在搖籃裏。他彎下腰,貼近彤小鏡的臉,小心翼翼問:“那你喜歡哥我這樣兒,還是他那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