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也不知道陳安東跟他講了些什麼,隻見他一張青黑色豬腰子臉慢慢的就舒拉開來,跟豬哥哥吃了人參果一樣,開得像朵大波斯菊。
劉寶寶湊到彤小鏡耳根邊:“咦?台長怎麼了?”
彤小鏡白她一眼,瞧她那一臉二貨的樣子,就是真和她生氣她也不一定會知道。收回眼睛不和她計較,彤小鏡搖頭:“不知道。”
這時,周瑜正好掛了電話。調轉身朝彤小鏡走過來。那對彤小鏡笑到眯縫著眼睛的樣子,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四川大變臉也沒這麼神哪!一時間,彤小鏡和劉寶寶皆表示,接受不能,張著嘴站在原地做雕塑狀。
“小鏡啊!是台長誤會你了。你是個好青年,繼續努力。”
說著把手機塞回彤小鏡手裏,周瑜異常熱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還要死要活開除她,這會兒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徑自往他辦公室方向去了。
尼瑪,這,這是怎麼回事?
“嘿,小鏡……”
“你你你,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見鬼了。”
甩開劉寶寶抓她袖子的手,彤小鏡忍不住打寒戰。陳安東特麼是妖男麼?學過法術?會給人下蠱?要不要變得這麼快?
被劉寶寶揪著纏了一下午,彤小鏡都快神經病了。趁她去廁所,踩著點兒的就溜了。滿腦子惦記著從今天起累死累活沒好日子過,她哪兒來那麼多心思對付劉寶寶?腦細胞都死差不多了。
抱著慷慨就義的決心,自車上下來一頭紮進幹貨、菜市場的海洋。等她拎著兩大包戰利品站在馬路邊上,伸出好不容易閑出來的兩根指頭捏出手機一看,六點五十五分。照理這個時間段過了下班高峰,怎麼就沒一輛車過來的?肚子激昂振奮的唱起空城計,彤小鏡低頭看兩大包食材,無語凝咽。
歪著脖子伸長手要把手機塞回褲兜兒去,半道兒又來了電話。彤小鏡眼光八方耳聽四座,一眼瞄到前麵的出租車,脖子夾住手機邊高聲喊“喂”邊衝出去玩半路攔截。
所幸啊,今天出門黃曆還是不錯的,粗喘一聲甩上門,她朝司機說了句“紫禁花苑”,這邊才正經去接被她冷落了幾十秒的電話。
“怎麼還不回來?”
一聽那欠揍的男低音她就手癢,彤小鏡掀起唇角做了個“嗤”的動作,拿出她做節目的無敵彤氏鶯聲燕語,無比恭敬道:“已經在回來路上,馬上就要到了哦。”
可以想象電話那頭陳安東渾身一抖,米粒爬滿小手臂的狀態。彤小鏡皺起鼻子,不住做著鬼臉,橫豎他看不到,拿刀劈他都沒問題。
頓了頓,陳安東果斷掛了電話。“嘟嘟嘟”的忙音是最給力的回複,直戳她的耳膜。
彤小鏡哼一聲表示鄙視,把手機往兜裏一塞,直著身往後座上一靠。想了想,又掏出手機來一下拔了電池,臉貼在玻璃窗上,她微揚眉衝出租車司機高聲道:“大哥,在前麵停一下,我要喝完豆漿再去打怪獸。”
於是,當彤小鏡抱著兩大包食材兼一枚滾圓的肚子踹開1008室的門,陳安東已經氣到滿屋子亂走,隻差當場炸鍋。可麵子上還是要摒住的,她開門的一刹那,就和他拍戲時聽到導演那一聲“action”似的,立時兩手往腦後一擱,無比淡定,無比閑適,無比冷漠的往沙發上一坐,腳往那遙控器上一踩,看起了電視。
彤小鏡伸長脖子窺探了下敵方形勢,雖然麵上風平浪靜吧,誰知道水底下是怎樣波濤洶湧?她被人揪著小辮子,不能不識相點,要耍陰招也必須是在背後啊!於是,細白貝齒一咧,嘿嘿笑兩聲。換了鞋走到客廳,把大包小包往桌子上一放,背著手笑嘻嘻走到陳安東跟前。
涎著臉,討好的模樣一覽無遺,她彎著腰蹲下身來,跟個小朋友討好生氣了家長一樣,單手抓住陳安東架在沙發扶手上的一隻胳膊晃了晃,低聲軟糯:“對不起嘛,塞車,我也沒辦法。”
陳安東低眉斜她一眼,她眸光清亮,全沒有賊眉鼠目的虛掩之光。這演技夠好啊!陳安東不禁彎起笑,比他倒是有過之無不及的。
彤小鏡一見他笑,沒腦子的以為他這是立刻就相信她拙劣的謊話呢,趕緊更進一步的討好道:“你餓了對不對?我有給你帶吃的,你先墊墊饑。”
說著,興高采烈的把勾在背後的手露到前頭來,原來是永和豆漿的湯點。彤小鏡一樣一樣擺出來,放在陳安東麵前的玻璃茶幾上,末了把袋子往手裏一搓,站起來要去丟掉。
陳安東臉一沉:“等等。”
彤小鏡奇怪的望他:“幹嘛?”
“你不是說塞車?”
說時眼睛落在她手裏的袋子上。彤小鏡愣了一下,低下頭去一吐舌頭,立馬揚起臉來笑:“是啊,塞車嘛,我就下去買點吃的。周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