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竊聽風雲(2 / 2)

確認不可能被人偷聽之後,梅半川這才肅容對華胥稼穡說:“稼穡兄,你可知貴會長尊姓?”

華胥稼穡失笑道:“別說是我,就連公會幾位長老也是不知會長姓名的。怎麼?莫非令尊和尊師清楚?”問得熱切,但他神色中清清楚楚地寫著不相信。九德公會的會長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長年潛修,實力不知幾何,世人也不知其姓氏及性別。

“我親耳聽見我父說過,會長大人姓……”梅半川眼裏帶笑,刷刷搖著扇子。配著書生綸巾與淺紫蝠紋祥雲紋繡長袍,他既顯得溫文而雅又不失華貴雍容,絕對符合淨垢門少門主的身份。

但他這吊人胃口的行為卻分外可惡,華胥稼穡慣來沉穩端重,此時也被梅半川的討厭作派攪了平日風儀。“賢弟,你若再不說,明日我就去向玉仙子求親!”他竟脫口而出這般毫無可能的威脅。

梅半川見華胥稼穡急了眼,這才慢條斯理道:“恭喜稼穡兄,若我所知不差,你乃是貴會長唯一有血緣的晚輩!”

華胥稼穡驀然張大嘴巴,眼珠都鼓突出眼眶,滿臉不敢置信之色。好半響,他都處於震驚遊魂狀態。

梅半川悠然自得地喝了幾杯酒,華胥稼穡終於回過神來,卻忿忿然地一砸桌子,怒道:“賢弟,小兄向來視你為知己,你怎能如此戲弄小兄?你的意思莫非竟是我家會長也姓華胥?”

“就知道稼穡兄你會不相信,總之隻看日後。若是小弟所言非虛,稼穡兄手握重權之時,別忘了要多多照顧小弟才是。”梅半川笑容可掬地說。

見他如此篤定,華胥稼穡倒吸數口涼氣。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一股強烈的欲望主宰了他此時的心神。如果梅半川所言非虛,那他華胥稼穡的未來簡直不能隻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九德公會可是隱隱與長老聯席會議平等相抗的存在。

“喝酒喝酒!”華胥稼穡急急抓起酒壺,仍然嗔怪道,“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要不是看在你我相交數載,小兄深知賢弟為人,還真會以為賢弟在消遣小兄。此話不可再提!”

“那是那是。”梅半川順水推舟,言語間對華胥稼穡越發親熱。華胥稼穡還感覺到了以前相處時不曾出現在梅半川臉上的恭謹之色,對先前他的話慢慢信多疑少。

兩人推杯換盞喝得越發熱鬧,各自講述些別後故事。聚英樓處處有禁製,華胥稼穡身份貴重,所居之處自然是重地。方才那番話說出之前,又有梅半川再度施法,所以二人皆以為這番言語是出了你口便入我耳,卻不料被總是吃不飽所以出來覓食的某位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到了半夜時分,華胥稼穡安排梅半川住下。二人原打算抵足而眠,翌日同往內城與會。可是有人來報知,說是有貴客喝醉了酒鬧事,正在大打出手。華胥稼穡向來不以身份自傲,經常親自處理諸般瑣事,聞聽消息便向梅半川告辭離開。

梅半川待華胥稼穡走後掏出一方陣盤與數十麵陣旗,重新布置了一個複雜陣法。待霧蒙蒙褐色毫光將整間房都籠罩,他才捏碎了一枚傳音玉符。

玉符碎屑落於地麵圍成不大的空心圓環,不多時圓環內漸有人影顯現。梅半川看得真切,先叫了一聲“爹”,隨即急急把方才探聽到的消息講了一遍。

圓環內出現的朦朧人影正是曾經的梅老鬼一樹現在的淨垢真人,他的影像盤膝坐於地,神色淡然。聽罷梅半川的講述,他頷首笑道:“原來赤虛出巢為的這事,看來九德那老鬼察覺到了什麼,這才急急與赤虛言和。我兒做得很好,明日你需注意自己安全,待混亂時便溜走。”

梅半川麵上浮起興奮之色,重重一握拳頭,咬牙切齒地說:“今次定要他們血債血償,以告慰祖母大人在天之靈!”

淨垢真人微微一笑,影像四散化為光點。梅半川麵前地上那玉符碎屑形成的圓環也瞬間迸裂,他旋即施法將這些碎屑收起,不敢留下任何痕跡。收了陣盤陣旗,隔著窗戶眼望夜色中飄飛的漫天大雪,他的目光也凝凍若冰。

祖孫三代苦心孤詣謀劃幾十年,為的就是給祖母昭雪。明日,這潔白無瑕的雪地上定然會濺上不知多少人的熱血!梅半川痛飲美酒,心潮澎湃不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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