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石二鳥(1 / 2)

醉酒鬧事的客人來頭不小,卻是某個中等門派的首席大長老的孫兒。被偷去了一塊變異冰屬性上品晶石,就算這位石大少爺身家頗豐,也難以承受如此打擊。本來就因為實力不夠不能入住內城而心中不爽,他晚上喝了點小酒,走路歪歪倒倒,結果撞上同住聚英樓的某位客人,於是借機發飆。

這不算什麼,關鍵在於這位石炯少爺的侍妾與九德五子當中的陳炎上的侍妾是親姐妹,石大少便自認和陳炎上成了連襟。他身家極富,陳炎上沒少得他的好處,也就對他的某些言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華胥稼穡也認得石炯,對這個狗眼看人低、總是捧陳炎上臭腳的家夥很是厭惡。以前石炯就沒少仗著陳炎上的勢頭對華胥稼穡冷嘲熱諷,這次自認為抓著痛腳,石大少更加不饒人。就是沒醉,都要裝醉到十分。

“炎上姐夫原先還說稼穡兄弟雖然實力不濟,但打理起公會雜務特別在行。現在本少爺看來,呃……”石炯打了個臭氣熏天的酒嗝,醉醺醺地怪笑著說,“不過如此嘛!”

強忍心中怒氣,華胥稼穡陪笑說道:“在下於俗務確實不通,不如炎上大哥多矣。至於石少所說在鄙店丟失了寶物,請問可有憑證?”他在心裏冷哼,你小子就是特意來落我麵子的!咬咬牙,他突然想,若是老子真如半川賢弟所說是……哼哼,定教你們日後都吃不了兜著走。

石大少這次還真的沒有找華胥稼穡麻煩的心思。九德公會慶典在即,他若是在此時鬧事,打的那是九德公會的臉,陳炎上知道了也不會高興。事實上,若非丟失的那塊上品晶石是他千方百計弄來要討好玉瑤仙的禮物,他也不會如此心疼到失態。好容易才有可能搏美人一笑,哥們容易麼?

“憑證?”石炯火燒了屁股般彈跳而起,歪著腦袋指著自己的鼻子大聲喊,“石大少爺這張臉就是憑證!華胥稼穡,你小子不過是個野種,要不是陳長老憐惜,你能入得了九德公會?趕緊的,給大少爺賠出寶貝來!否則,大少爺稟告炎上姐夫一聲,看不廢了你?!”

華胥稼穡臉色頓時鐵青。陳長老即是陳炎上的祖父,華胥稼穡確實是陳長老從死人堆裏撿出來的。正因為他自覺欠了陳家的恩情,所以才會對陳炎上諸般忍耐。

但是方才聽了梅半川的那些話,即便華胥稼穡仍然心有疑惑,此時也覺得再不能忍受下去。重重一拂袖,不理石炯在身後跳腳叫囂,華胥稼穡徑自離開,丟下硬梆梆的一句話:“大少若無憑證,還是洗洗早些睡了的好。這兒可住著不少貴客,千萬別衝撞了惹不起的人,平白招來殺身之禍。”

一語成讖。一個多小時過後,正在修行的華胥稼穡被喊醒,住宿部的管事蒼白著臉告訴他石炯死了。石大少的死相很是淒慘,丹田破碎全身法力盡失,而且從身外包裹裏到藏於丹田和識海的法器都被洗劫一空。但石炯的隨從卻個個安然無恙,有人小聲議論這隻怕是仇殺。

盯著石炯不能瞑目的慘白麵孔,華胥稼穡冷汗涔涔而下。陳炎上實力遠勝過他,內城距中城片刻即到。若是陳炎上追究起來,此事甚是難辦。哪怕陳炎上不再是九德公會的人,他的祖父卻還是公會自創建之初就加入的資探長老。

九德公會多有人知,陳炎上與華胥稼穡不睦。公開欺淩不曾有,暗地打壓卻沒少過。難說不會有人把這盆髒水潑到華胥稼穡頭上,方才他氣急之時說出的話可有不少人聽見。以前二人表麵尚能保持客氣,此事之後肯定會撕破臉皮。斷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這石炯就是陳炎上的提款機。

“兄長,你可曾想過陳炎上為何如此敵視你?”方才酒酣耳熱之際,梅半川無意間吐出的這句話讓華胥稼穡猛地心驚。以前他總是不明究竟,自覺沒有得罪陳炎上的地方,但現在想來卻有雲開霧散之感。

果真不過片刻,聚英樓前從天而降數人。為首者身形威猛,一頭亂發披在背上,粗眉豹眼、獅鼻闊口,顧盼之間凜然生威。此人正是陳炎上,他身著一襲火紅大氅,進得樓來直接奔向廳堂,一撩長袍下擺端坐於椅中,頗具威嚴。

華胥稼穡心裏叫苦,麵上卻仍是溫厚神色,上前深深一禮,恭謹道:“炎上大哥。”又向背著手在廳堂裏抬頭觀瞧牆上水墨丹青的一名銀袍青年同樣施禮打招呼,“從革兄。”跟隨陳炎上和鳳從革而來的碎催們,他也和氣見禮。

陳炎上眼皮也未撩,隻從鼻子裏悶哼出聲。鳳從革卻對華胥稼穡拱了拱手,和言悅色地說:“稼穡賢弟。”餘者眾人看得都是陳炎上的臉色,對華胥稼穡自然不肯多付以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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