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摧啊,白某人還沒來得及打開盒蓋欣賞下梅將軍的項鏈是啥稀奇物事,皮皮就直接把它吃光光。在老國士麵前,白選根本不敢用異能去瞧盒子裏的東西。畢竟現在,她為眾人所知的異能並不包括“透視”。
現在想來,這種透視能力也是基於皮皮對能量的渴求。白選但凡能“看見”的,無不是含有能量的東西。右眼視野所見諸多斑斕色彩,也是能量光芒。
來到安排小憩的故園永壽閣,白選沒有開啟晶波屏蔽儀,“黑洞”的不可測屬性決定了在皮皮金藍色光芒中沒有任何人能窺視她的作為。在花家做客,實在不好用儀器,但使用異能卻可有諸多借口,譬如勤練不綴。
掀開盒蓋發現項鏈不翼而飛,白選就知道怎麼回事。她皺眉苦臉地瞧著在自己巴掌心裏快活打滾的皮皮,用手指頭撥著它玩:“你倒是滿了口腹之欲,要是等會兒老太爺問我項鏈好不好看,我該怎麼答呀?”
液態的皮皮可以視作由無數能量水珠彙聚而成的能量湖泊,湖泊中的水珠無時無刻都在循環流淌。每一次循環從頭部的吸納開始,遊離在大氣中的各種能量——靈氣、五行、包括白選身體散逸出的熱能、她的腦電波,總之隻要稱得上能量的物質都在這種小循環中被吸收存儲。
循環過程中,皮皮其實在不停變化。這種變化細微之極,不僅肉眼不可見,隻怕連現有儀器也無法察看。所有的變化都被貔貅外表遮掩,無論內裏能量的真麵目是什麼,能讓人看見的都是這隻神彩飛揚的小獸形狀。
白選對以上不得而知,在她眼裏,皮皮就是皮皮。無論它變成什麼模樣,氣態、液態,匕首、長鞭,千變萬化都是皮皮。此時她疑惑的是皮皮已經可以直接吸取物體中的靈氣或者別的能量,但那根項鏈它卻仍然直接吞進肚皮裏。悶頭亂想自然得不到結果,她此時隻是因為從來沒有懂過自己的皮皮而有些懊喪。
趴在白選掌心的皮皮雙眼中兩個大銅錢閃爍著明亮金光,也許它也知道自己給主人帶來點小麻煩,所以乖乖配合著白選玩。偶爾它會伸出同樣光芒爍爍的舌頭舔舔白選的掌心,留下一道道淡淡金藍色的光。
白選歎了會兒氣,卻知道已經進了貔貅肚皮的東西隻怕不會再有重見天日的機會。煩惱已是無用,她正絞盡腦汁想借口應付各種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忽覺腦中昏沉,如潮睡意上湧。
此時已是午後,在永壽閣休息兩小時,下午三點鍾白選就要和老國士一行人啟程去脂玉元氏莊園。要不是打算找人討帳,她真不想去那個陰氣森森的大莊園。
這陰氣森森的感觀緣於居東籬葬禮那天,元氏莊園的素白一片。她又是晚上入的園,行走在建築和樹木的陰影裏,越發覺得森寒。可是方才元繼理貝幼菁還有元啟森的喜悅又是那麼溫暖,白選思及自己此行的不懷好意,對那一家三口有深深歉意。
邊走邊看吧,總而言之絕不出賣自己,哪怕把老國士一並給得罪了,這個元家也不能回。在飄散著淡淡木頭清香的拔步大床上翻了兩個身,白選很快就睡著了,手裏還捏著皮皮。
須臾,皮皮通體緩緩亮起金藍色的光。由淺及深,又由淡變濃,大放光芒的是深沉若海的藍色,緩緩消褪的是燦爛如陽光的金色。藍色與金色變幻不定,披著貔貅外殼的能量湖泊劇烈翻滾,無數水珠被“蒸發”,又有無數“新生”水珠墜入湖泊。
在能量湖泊中,似有什麼東西載沉載浮,在澎湃洶湧的大浪中時隱時現。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後,能量湖泊才風止浪息,重新變得波瀾不驚。
皮皮也變了個模樣。它渾身仍然似金液所化,眼珠也是大銅錢金光煜煜。然而如星光遍布全身的藍色卻盡數集中於軀幹和兩條前腿,幾乎快把金色給淹沒,但身體其餘地方藍色卻淺淡得近似於無。
張開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皮皮似乎順勢吸了深深一口氣,小身體驟然膨脹至拳頭那麼大。沿著白選的手臂一路往上,它歡快蹦跳著落在她額頭,蜷起身體打滾。
它的每次翻滾都會有許多金藍色能量水珠脫離它的身體,直接沒入白選眉心。滾啊滾,直到身體又縮小至原先的體積,它才四肢張開“癱”在白選的鼻梁上,有氣無力地用小爪子撩撥白選緊閉的眼簾。
陷入酣睡中的白選正做美夢。她夢見自己在一片藍汪汪的海洋上空暢遊,周身是瑩白如遊絲的絮狀氣體,她的異能破魔小閃電就像個小尾巴緊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