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通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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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十八麵上雖有笑意,其實心裏冰涼。不同於白選,他對丁嬤嬤的死更加感到悲傷。

他半歲的時候被送來孤兒院,到如今已經在孤兒院待了六年多,這裏就是他的家。

丁嬤嬤雖然不負責孩子們的日常照顧管教之事,卻承擔了一項很重要的任務——給孩子們啟蒙。如果她沒有死去,那麼白選兩歲的時候,會接受丁嬤嬤時間不定的單獨啟蒙教導。

黑十八不一樣,他滿了周歲就被丁嬤嬤帶在身旁。兩個人出了黃玉市,離開五德玉大區前往草木大區,在貧民窟住了一個月。

黑十八記得很清楚。丁嬤嬤在回去之前問他,有沒有看清楚生命的珍貴和生存的艱辛?黑十八用力地點頭。

那一個月裏,他每天隻能吃一頓飯。天不亮就要跟著丁嬤嬤跑到垃圾堆裏去找尋人家扔下的、也許能賣些錢的廢品。卻經常失望而回,因為這裏是最貧窮的草木大區,垃圾堆裏沒有還能有一丁點用的東西。

丁嬤嬤還帶著黑十八加入貧民窟的老幼婦孺當中,成群結隊地跟隨某個前往荒原的資探公會,沿途撿拾他們丟棄不要的戰利品。

黑十八隻去了兩趟。第一趟回來一半的老弱者;第二趟更慘,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有命帶著撿拾的東西回家。那麼幼小的他,近距離旁觀了一場又一場血淋淋的廝殺。

或者荒獸被殺死,或者資探員被咬死,或者是這些充當活餌的老幼婦孺淒涼地死去。但前往荒原的隊伍,從來沒有少過人。對於實力不夠的資探公會來說,富饒廣闊的海洋隻能是向往的對象,他們的目光唯有投向荒原。

生命是如此脆弱,又卻如此堅強。

丁嬤嬤是黑十八人生當中第一位老師,她教會了黑十八看穿繁華似錦掩蓋著的凋鄙蒼白,看見卑微生命後麵的堅韌頑強,知道這世上每一個生命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動力。

黑十八問丁嬤嬤,修士盟的變態們呢?丁嬤嬤說,他們是被欲望俘獲了的可憐蟲,但他們也是人。

花家的人悍不畏死,不在乎別人的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但黑十八既然在丁嬤嬤身邊待了這麼久的時間,注定了他與花家其他人不一樣。

丁嬤嬤被人殺害,黑十八把仇恨記在了心裏。沒有能力的時候,如果以後要暴發,那麼隱忍甚至委曲求全是最合適的路。此時,他唯有寄希望於警察能迅速破案。

故而,當黑十八在丁嬤嬤的辦公室遭遇了這位應該努力去調查凶案真相的刑事科科長先生,他的反感、抵觸、憎惡情緒必然產生。

被黑十八一通攪局,科長先生此時再想控製局麵已經晚了,警察們沒能完全阻止孩子大軍的入侵。就連白選也清楚地聽見辦公樓走廊外麵的嘈雜吵嚷和充滿力量感、急促沉悶的腳步聲。

憤怒的科長先生再看向窗外,卻見始作俑者已經消失不見。但他並沒有放下心來,他直覺那個用滿含敵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孩子不會就這麼罷休。

科長先生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番辦公室,可惜時間到底不夠。很快,由幾名身高馬大的少年帶領,從外麵衝進來二十多號人。都是十三、四歲的半大少年,齊刷刷的棒小夥子。緊接著跟進來神色張惶的真理子小姐和數名警察。

真理子小姐以孤兒院管事的身份,試圖勸說這些大孩子離開,不要妨礙警察辦案。但往日在她麵前,時而羞澀時而大膽的乖巧少年們沒有一個挪動了自己的腳步。

甚至有數人狐疑地看著真理子小姐,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站在警察那邊說話。孩子們的分界線很清晰,既然有人嚎叫營養液被盜,那麼這件事當然要弄清楚。

警察阻止大家進入辦公室,很容易讓人猜疑其中有貓膩。真理子小姐身為孤兒院的管事,她有責任保護孤兒院的財產,怎麼能站在有嫌疑的警察那邊去?

如今的孤兒院,一言九鼎的丁院長嬤嬤不幸身亡,在孩子們當中頗有威信的阿羅又被檢察公署的人帶走。剩下的管事,誰也不服誰,拉幫又結派,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暫時掌控住局麵。

孩子們把這些情形看在眼裏,管事們都亂七八糟的,還能震懾得住他們?況且,十四歲的大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離開孤兒院,對一些還不如自己在孤兒院待的時間長的管事更加不理不睬。

至於真理子小姐,少年們以前喜歡在她身旁轉來轉去,不過是青春年少的那點兒小心思。此時,見她居然一副孤兒院主事者的作派,少年們心中很是不爽。

說穿了,慈心孤兒院是丁嬤嬤的,也是所有孤兒的,但絕對不會是管事嬤嬤和阿姨們的。除了有數的幾位老嬤嬤,別的人最長的也不過工作了五年。有丁嬤嬤的強力掌控,這兒的油水基本沒有,很多人來了,會想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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