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珊姐威武!小妹崇拜至極。”
普通女人之間的友誼,多半因為共同的敵人,或者手中彼此的秘密。極品女人之間的友誼,多半因為一致的目標,或者靈魂裏同等的品性。當初我投之以楊建平的崇拜,現在她逐漸還之與我。我超開心的。
最幼小的水滴也獲海洋擁抱,最微亮的星星也在銀河懷中。浩蕩大海,不遜枯窘成川;浩瀚星辰,不佞降落為塵。猶如一切組織首腦、架構之主、人中龍鳳,他們通常會要求身邊那群雞變強,或者離開,弱者才喜歡鶴立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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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掉過力量舉比賽的史上最年輕宇宙先生、演過糟糕電影的好萊塢明星、在選舉中失敗過的加州州長施瓦辛格先生,在他71歲時的演講中傳授給我們的經驗:勝利者都是從一次次失敗中站起來的,不要因為失敗而變得僵硬,不放鬆,因為成功隻發生在你放鬆時。”楊建平抽空打了個令聽眾放鬆的嗝,“對此我表示深以為然!喬丹不也在NBA投丟過9000個球嗎,這有影響他是最偉大的籃球運動員嗎?”
今天跟楊小姐聊得甚是歡愉,正如她所說,努力、失敗、成功,繼續努力、失敗、成功,如此往複中,對自己的喜愛之情才可持續。我們活著的目標,不就是要不間斷的喜歡自己嗎。
“建平,你說道是什麼呢,我們凡人怎麼才能悟到道呢?”
這次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多秒,很難遇到她反應這麼遲鈍的時候呢,“我覺得道應該是自然在的,悟也自然在的,道非為悟而生,悟非為道而發,去悟,就反道了。”
“既然去悟就是在違反,那悟道是什麼呢?”我聽明白楊建平意思的,既然論道,那就眾說紛紜唄,否則何來“論”呢。另外,我也是想抬杠,哪怕抓住一丟丟她邏輯的疏漏,都能使我痛快,因為這足以證明我進步的幅度。
“親,我們這等角色在這裏論道,是不是有點不知所謂了嘿?醒醒,醒醒,別恍恍惚惚真把自己當智者了,怪嚇人的!”
“哎呀,別上綱上線就好,就當成日常八卦講嘛。”我饒有興趣。
“是你教唆我說的,要遭雷劈劈你哈,與我無關。”在她看不見的電話這頭,我翻了個飽滿的白眼。
“你想想這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厲害?”凡是她要闡述一個重要理論,絕不會直接給到你答案,會製造機會邀請你一起體驗思考的程序。
“不知道。”此刻我是急功近利的。
“矛可攻有形之物,盾可守有狀之體,用彼之矛攻彼之盾,就是見證謊言破滅的時刻。但唯獨有一樣,既無矛可攻,又無盾可守,是什麼?”
“不知道。”我繼續急功近利。
“就是宇宙中之最卑微者——塵埃,正由於它的卑微,才使它既不受矛的攻擊,又不受盾的阻礙。”
“對!”我選擇繼續等待。
“塵埃會參與你我之間這恬不知恥的論道嗎?當然不會。人家才不去論道呢,人家隻是遍布道場而已,無矛可攻,無盾可守。”
我承認我又敗了,道理的度量與它的物質載體,總是呈反比,道理越大,長相越小。塵埃不論道,隻遍布到場,無矛可攻,無盾可守。多麼的無懈可擊,又不攻自破,老娘徹底服氣!
“塵埃人家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想,隻是順其自然了,‘順其自然’就是天道的終極奧義,是商業、社會、人類生態係統和一切情況的根底邏輯。”
“你啥時候回來!還回不回啦?”我有多久沒見到她,心裏就念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