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古人的話都是有道理的,舍得舍得,給你‘舍’的機會,一定有‘得’隨之而來。有時候你需要退一步,站遠一點,才能把事物的全貌看清楚,困難的全貌,就是解決它的答案。”
“好辦法!即便沒有罷工事件,要去拓一項新業務,也免不了公關費用和可能造成的機會成本。這筆所謂的獎勵,既能解決原有問題,還充當了新業務的拓展經費,一舉兩得啊,簡直完美!”我抑製不住地興奮起來,之前還死寂般的內心,此刻又被陽光占據了空間。
“事物總是折磨人,又啟化人。苦難像黑暗一樣,遮蓋了人的雙目,你越抗拒它,它持續得越久。對於那些驅散不了的黑暗,你唯一可做的就是帶進光來,隻有光輝才能將黑暗消融。建平,你總是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帶我看到光明,我真心謝謝你呀。”
“我丫?額,珊姐你敢說我丫,你現在都這麼跟領導說話啦,嘖嘖嘖。”我感覺楊建平又要開始發神經了,但是她發神經的時候總能讓我感到快樂。
“哲學範疇你是悟到了,你願意聽點兒來自自然科學導向的解釋嗎?”
“巴不得,快給我開開眼。”我如饑似渴等著聽她一如既往的“歪理邪說”。
“我們認知世界,是通過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對吧?”
“是的吧。”
“而人類90%以上的認知是通過視覺獲得,可視覺能看到的,僅僅是400nm-700nm之間的可見光反射物體得來的影像信號,而不可見光,才他麼是這個宇宙的主流!所以我們憑借我們認知的這一點點視覺信號,去判斷世界的真偽,不是掩耳盜鈴是什麼。人類哪裏來的本事去認知所謂真實的世界,憑什麼,就憑那點可見光反射物信號?搞笑。”
“原理不明白,但意思聽懂了,同意!”盡管大多數時候跟她對話是爽的,但不妨礙同時我內心一陣陣的驚厥,和腦皮一波波的發麻。
“給你舉個例子你會具象一些,幾何悖論你有了解一些嗎?”楊建平談性濃起來,我很開心她會跟我講到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我倆的談話史告訴我,事後在某個重要關頭讓我茅塞頓開的,通常來自之前那些我沒聽懂但引導我去思考的東西。
“也許有過,但想不起來。”受了那麼多年義務教育外加高等教育,我覺得說完全不了解似乎愧對社會主義有為青年的組織名號。
“沒事,空了去查查。彭羅斯階梯、彭羅斯三角、克萊因瓶、莫比烏斯帶,這四個幾何形態,是解釋悖論的經典案例,我現在說的可能得等你看到它們時你才有更真切的理解。幾何悖論是一種通過立體繪畫手法表現出三維空間中不可能存在的圖像,它所構造的圖案是僅存在於二維空間裏的圖形。結合剛才關於眼見世界和真實世界的討論,這四個怪物是我們有限視覺的觀感,而它們的本貌,我們需要通過計算和想象獲取。要看到問題的全貌,就要擁有比問題更占空間的視野,並非你的眼睛比問題還大,身高比問題還高,而是你的格局淩駕於問題之上,用想象力定格視角,用計算力去論證想象的可實踐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對可見光以外世界的想象能力和計算能力,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素質。”
“Bingo,珊姐冰雪!”楊建平幾近叫喊,這是於荒島尋見人跡的歡呼嗎?
尼采說,更高級的哲人獨處著,不是因為他想孤獨,而是周圍找不到他的同類。
“我閑著沒事時,用A4紙剪了一個莫比烏斯帶做實驗玩兒,我發現,莫比烏斯帶的狀態也許可以幫助我們用二維世界的思維,去打造三維世界的頂尖流程閉環。彭羅斯階梯也能幫助規避短板‘短’的屬性,哎呀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得先知道它們長什麼樣兒。”
“好,我記下名字了,我一定去了解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