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傻,她是想依仗鍾離朝,但並不意味著要將自己所有的事情全暴露在鍾離朝眼皮子底下,還是要保留些自己的隱私的。
白老雖然不知道她此番作何打算,也沒多問,點頭應好。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粗魯的開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朝著門外看去。
來人氣勢洶洶,頭綁黑布,手提大刀,各個身形高大,頗有壓迫力。
一共十來號人,三角陣勢排開,目光凶橫,手中大刀插入地中,揚聲道:“管事的出來,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生意,得拿出點錢來孝敬孝敬,道上的規矩,懂不懂?”
“有這規矩?”葉子錦低聲問,這方麵她還真沒了解過。
白老低聲道:“不成文的,說白了就是群地痞湊在一起生事,尋常碰到這種事情,也不想耽誤了開門做生意,都是給點錢作罷的,說是花錢消災。”
“這樣啊,難纏嗎?”
“難纏的很,誰也管不著他們,作亂多年了,咱就大概意思意思,給了十來兩就好。”
葉子錦輕笑:“我可沒說給。”
正好測試一下鍾離朝的名號到底有多好用。
葉子錦咳嗽了兩人,潤過喉嚨後,揚聲道:“諸位請退至邊緣,我給大家一人送些瓜果。”
經她這麼一說,在座的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心中好奇,還真就紛紛聚在了邊緣,等著看她如何應對。
他們早就聽說了,這家賭坊的老板是個女子,也願意賣這個麵子過來玩,今日碰上司空見慣的事情,都頗為好奇她會如何處理。
來人不爽,凶狠目光直盯著葉子錦:“你就是管事的?快些交出銀子來,我們還得去下一家。”
葉子錦輕笑:“外麵天寒地凍,想來你們一路前來,也該冷了,不如比劃比劃暖暖身子。”
為首之人褻瀆的目光將葉子錦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猥瑣笑道:“小娘子想與我在炕上暖和暖和?哈哈哈哈哈哈!”
他此話一出,其它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葉子錦笑著,薄唇輕啟:“上!”
隨著葉子錦一聲令下,一樓四角暗中守護的四人連忙輕功閃現到幾人跟前,配合默契,三下兩下將人放倒。
在四人動身之際,樓上四人也隨即站在了柵欄邊上,手中弓箭直指下方,箭端泛著幽冷寒光。
從動身到將所有人全被製服,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速度驚人。
十來個壯漢,紛紛東倒西歪,捂著腹部痛的不得動彈。
而擒賊先擒王,為首三人更是脖子上直接架了彎刀,隻要稍稍用力,便能直取幾人首級。
為首的人嚇的抖若篩糠,寒冬臘月,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也由此瞥見了在月光下泛著清冷光輝的徽章。
哆哆嗦嗦的說了句:“雲軍……”
葉子錦起初以為他是認識挾持他的那人,但仔細看那人,神色平淡,分明不是喊的他的名字,那就是……徽章的含義?
“饒命!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沒有下次了,我一定改邪歸正!做個良善之人!”
剛才還氣勢洶洶、凶神惡煞的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若非彎刀就架在脖子上,怕是要當場磕兩個。
其它小嘍囉見老大都如此,更是一個個哭喊,什麼上有老下有小的,全搬了出來。
“請福音郡主指示。”為首人詢問。
葉子錦隻是想看看鍾離朝的人到底有何特別之處,並沒真打算要他們性命,輕言道:“放了吧。”
八人也不過問,收刀的收刀,收箭的收箭,退回逼仄的暗處,一氣嗬成,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十來個大漢忙不迭的磕頭道謝,見她並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立馬帶著人離開了。
賭場裏鴉雀無聲。
葉子錦也借機道:“你們且放心玩,若是有人作亂,今日他們便是下場!”
更是無一人做聲,剛才原本輸了幾局,脾氣上來了,也硬是被她這番話給壓了回去,屁都不敢放一個。
葉子錦心中也好奇,低聲問白老,“何為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