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不會好奇。”鍾離朝說,“你不用擔心,在我這裏,你是絕對安全的,你初來雲起不久,對京都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熟悉,跟在我身邊,也能叫你多知道些內因,不至於太過迷茫。”
“那你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會選擇站在鍾離衝這邊嗎?還是你不在乎我會站在哪邊?”
葉子錦聽他說過不少次,皇位始終都會是鍾離衝的,但她有些不確定,像鍾離朝這麼圓滑的人,是不是對鍾離鏡也是這麼說的。
鍾離朝輕笑,“不論如何,這天下都會是阿衝的,至於老七,我隻能希望他不要走上歧途,不然我保不了他。”
什麼叫走上歧途,什麼又叫保不了他?
難不成鍾離鏡現在收手,就能換取緩和?
葉子錦心道依照鍾離衝的性子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不明白。”葉子錦如實說。
他也沒有展開了說,隻是淡淡道了一句:“時間久了,你會明白的。”
葉子錦陪了他一下午,有十來個人帶禮前來拜訪,最終見的也不過三人,都是朝中較有勢頭的。
不僅如此,待人走後,鍾離朝還與她介紹了那三人來頭,在朝委任的職位,以及管理的事物,和誰誰之間有聯係,說的一清二楚。
聽完他所言,腦海中對朝廷的印象也基本有了框架,剛才前來的禮部,就是鍾離鏡一黨,依靠職位的便利,與北境商陽取得聯係,又聯合兵部插入的人,在北境地帶搗亂,以至於戰爭幾年了也未曾停歇。
而北境駐守的常勝將軍,又是鍾離衝一黨,一直受到壓製,更是在最近的一次戰役中受了傷,如今又值冬季,糧草運輸屢次受阻,根本支援不上。
鍾離朝在給自己透露出一個消息,朝著要派遣人前往運送糧草,而那個人很可能是淩蒼梧。
他輕笑看向葉子錦,說道:“莫要小看了這次糧草押運,說容易並不容易,隊伍裏不乏有老七的人,他所想,定然是在途中除去蒼梧。”
“大致何時啟程?”葉子錦問。
鍾離朝略加思索:“消息還在送回京都的途中,還要待父皇做下決定,準備糧草,大致要個十日左右。”
他說的輕巧,葉子錦心中卻不能平靜,何為還在‘送回京都的途中’?說明邊關的消息還沒傳到京都,他就已經知曉了一切,並且對此做出了推斷。
恐怖如斯!
“還有,阿衝秘密基地的事情不用去查了,蟲疫並非他放出來的,他當時也在第一時間找尋解決辦法。”
“那……”葉子錦剛開腔,又將話給咽了回去,如果不是鍾離衝,那可能就是……鍾離鏡了。
“至於人參族……你朋友已經進入了城中。”
這無疑說的就是阿紫。
葉子錦詫異於他的消息驚人,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這樣的鍾離朝,根本活的不像個有世俗欲望的人。
雖然失去了一條腿,但是隻要他想,鍾離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鍾離朝見她一直沉默,就知道剛才說的話還未叫她反應過來,笑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便先別來我這處了,去看看靖王叔。”
這原本是葉子錦心中計劃著明天要去的,但她從未告訴過誰,從他口中說出自己還未來得及實施的計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葉子錦離開了鍾離朝的府邸,趁著天色還未黑徹底,孤身來到了賭坊,白老按照自己的設定,將其打理的很好。
白老見葉子錦過來,將人拉到了一旁,避開了在賭坊裏麵四個角落站著的打手,與葉子錦低聲道:“這八人是你請來的?”
葉子錦瞥了一眼,留意到幾人袖子上都有一個銀質的徽章,上麵刻著祥雲花紋,葉子錦記得在哪看過,仔細一想,恰與鍾離朝衣衫上的祥雲圖案一致。
她也沒瞞著:“不用管,是四殿下的人,有這幾人在,沒人敢來砸場子。叫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嗎?”
“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現在將他們安頓在二樓的休息室,可要去看看?”
葉子錦搖搖頭:“今日先算了,等我托人找處隱蔽的地方,將他們帶到那裏先去安頓,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