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她答應,提筆寫下聖旨,交給了林公公,隻等明日朝堂之上,將葉子錦的位子徹底扶正。
“本王送你去熟悉一下福音郡府如何?”剛出了寢殿,鍾離衝便提議。
葉子錦對那套宅子並無其它想法,如今迫切的想要去將淩蒼梧的下落告知長洲,好叫他找點托人前去尋找,婉拒道:“醫館忙碌,我怕是沒有時間,郡府的事情不急,不妨下次再去?”
鍾離衝又何嚐看不出她怎麼想的,並沒有多說什麼,一路上默不作聲。
葉子錦回想了剛才兩人在馬車上的對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你認為我有了個郡主的身份,就能幫到你?”
“有了這個身份,就說明你已經是皇室的成員,不管身上到底有沒有流淌皇室的血脈,事實都是如此。”
牽扯到皇室,勢必還是會迫於局勢無奈站位,鍾離衝此番,還是想將她給卷入這場皇室戰爭中。
“為什麼對這個位置這麼執著?”葉子錦隨口一問,並不指望能得到他的回應。
城樓朱門扇扇大開,筆直的路徑,一眼可以望到熱鬧長安街,外麵的人羨慕裏麵,裏麵的人羨慕外麵,還有一種,就是如同鍾離衝一樣的,想站在頂端,裏外進出自由。
“試問權利誰不喜歡,無權無勢,隻有受人欺辱的命,你不會不知道。”
鍾離衝聲音鏗鏘有力,走在前方,身形挺拔,帶著濃厚的孤寂氣息。
“有得必有失。”葉子錦道。
鍾離衝偏頭,半張臉陷於陰暗中,眼眸泛著寒光,看的並不真切。
“你有怎知,本王不是在失去之後才背水一戰要拿到應得的?”
葉子錦沉默不語。
出了城門,目送他上了馬車,車輛朝著西邊行駛而去,葉子錦不假思索,加開了腳步朝著正前方去。
穿過重複喧鬧的人群,她步入了雲茶樓,隨手抓了個店小二,詢問道:“許老板在哪?”
“在樓上。”
得到想要的消息後,葉子錦便直接奔著樓上去,在他尋常待的雅間找到了長洲。
呼吸還未平緩,便直接道:“長洲,我有淩蒼梧的消息了,有勞你幫我找到他。”
看清室內後,才發現裏麵不止有長洲,還有個妖媚的女子,半跪在長洲身前,雙手搭在他肩上,櫻桃小嘴銜著酒杯,就要喂到長洲口中。
而這一幕恰巧被葉子錦給撞破了。
葉子錦轉過身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但是這事真的很急。”
長洲像個沒事人一樣,坐直了身子,將身上隻穿著輕紗若隱若現的女子推開,“你先出去。”
女子瞥了眼葉子錦,倒也沒說什麼,撿了一旁衣衫罩上,穿戴好後,錯開葉子錦離開。
“進來坐吧。”
葉子錦這才轉身看向長洲,他外衫也脫了個幹淨,隻穿著一件白色裏衣,係帶鬆垮,露出大半堅實的胸膛。
她沒有上前坐下,說道:“淩蒼梧現在在京都東邊元城關澗,有勞你幫我找下。”
長洲沒有回應,反而輕笑:“你作甚不敢看我?”
葉子錦瞥向別處,“我怕看了張針眼。”
長洲低沉笑了兩聲,“你剛才說的話,全叫剛才那人聽去了。”
葉子錦從這話中聽出了言外之意:“她怎了?”
長洲重新將係帶綁好,說道:“是鍾離鏡送來的人,和你有幾分相似,你瞧見沒?”
“……”
葉子錦方才光是看到那一幕就已經夠驚訝的了,哪裏還會留意她像不像自己。
再說,送他個和自己相似的女子給長洲,長洲還接受了,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別扭,但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