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起伏也逐漸平穩,最後緩緩睡去。
大致等了一刻鍾,葉子錦將她身上的銀針逐一拔去,示意鍾離九州離開這處。
揮筆寫下‘靜養’二字。
一行人來到了前廳,鍾離九州殷勤給她倒好茶,詢問道:“究竟是什麼誘發的?嚴重嗎?之後會不會還這樣?”
未知。
鍾離九州看著紙上寫下的兩個字,心中一片死寂。
鍾離衝隻是一直留意著兩人,方才並未說些什麼,此時才道:“這位老大夫有幾把刷子,之前怎從未聽聞過京都有這號人。”
九州如今真煩悶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精力去應付他的話,疲倦道:“藥老是前來此處遊曆的,剛來不久,十哥不知道也正常。”
鍾離衝笑道:“本王有話想與十九商議,不知可否回避一下?”
葉子錦起身,拱手後退出了前廳,九州見狀,揮手遣散了屋裏侍從。
“十哥有話請講。”
鍾離衝不急不忙,喝了口清茶,“十九,今日一早,父皇就將我們全叫了過去,說是病重,但我昨天晚上,得知了一個消息。父皇此舉,應當是與此事有關。”
九州心中還掛念著夢涵今日發生的事情,有些倦怠:“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管朝中大小事情,隻想夢涵能早日好起來。”
鍾離衝見他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心裏便一陣惱火,卻不得不抑製著脾氣,說道:“我要與你說的事,就是能叫夢涵痊愈的法子。”
鍾離九州眸子驟然一亮,炯炯有神的望著鍾離衝:“當真?”
“自然,我騙你做什麼?”
九州立馬來了勁:“快說快說。”
鍾離衝道:“昨日京都發現了人參族的蹤跡,是個女子,依然受傷,現在京都布下天羅地網,肯定能抓到她。都知人參族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隻要取了她的血,何愁解不了夢涵體內的毒呢?”
九州有些不確定:“這種畢竟是沒有根據的事,能行嗎?”
鍾離衝看他這不值錢的便宜模樣,惱怒的想一榔頭錘死他,厲聲道:
“你尋遍天下名醫,且說說有誰能真治好她?她眼下時日並不多,如今機會就擺在你跟前,你若是一直拖下去,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說完,鍾離衝也不再與他多說什麼,起身拂袖離開。
葉子錦目送他離開後,才重新回到室內。
不等葉子錦詢問,九州便道:“方才十哥與我說,京都出現了人參族,還受了傷,約莫如今各方都在找她,這也是眼下唯一能救治夢涵的機會了。”
葉子錦心中大駭,她是知道阿紫是人參族的,加上昨晚她重傷出現在醫館門前,有一聲不吭的離開,是誰顯而易見。
這樣的機會,各方權勢就算是將雲起翻個底朝天,也得找出阿紫來。
阿紫以前是淩蒼梧身邊的人,京都或多或少都有人知曉,若是她真被人找了出來,淩蒼梧也無疑要被推到風口浪尖。
在人貪婪的欲念下,這種事情寧可錯殺,也絕對不會放過嚐試的機會。
“子錦?”
聽到鍾離九州擔憂的呼喊聲,葉子錦恍然回過神來,“怎了?”
九州:“你方才怎了?想的那般出神,我喚你都聽不見。”
葉子錦搖搖頭:“隻是覺得有些冷了,我現行回去了。”
“我將你送回去。”鍾離九州起身,叫人備好馬車,將葉子錦送回了客棧。
又在門前放風,等著葉子錦去到自己的房間,將一身裝扮換了回來。
“感覺最近雲起要出大事了,你且多加注意安全。”鍾離九州叮囑。
葉子錦點頭:“你也是,方才有十殿下在,有些話不好說,我覺得事有蹊蹺,為何之前前去宮裏不見她病重,今天突然就病重了?再者,這件事還是跟人參族的事情一同發生,司馬昭之人人盡皆知,你且多看著夢涵,若是有事,第一時間來找我。另外,待會我配兩幅藥送去給你,你煎煮了給她服下。”
“有勞了,子錦。”
送走了鍾離九州,葉子錦的神情也不免冷了下來。
眼下還是應當知道阿紫現在藏身何處,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