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鏡:“像誰?”

鍾離九州不敢說。

長洲上前,摸了兩把葉梓腦袋:“莫非像我不成?”

鍾離鏡這才將視線落到了長洲身上,指了身邊座位。

“許老板也來了?快請坐。”

長洲不經意的帶走了葉梓,拍了怕他腦袋:“自己玩去。”

陳丫丫察覺出氣氛詭異,葉子錦將人送了來,她就連忙將人給帶去了後院,一邊嗬斥他將後院給弄亂,做樣子給前麵人看。

“七殿下今天怎麼上醫館來了,可有叫大夫把過脈?是哪裏不舒服?”長洲給他倒茶,自然的扯開了話題。

茶杯送到是鍾離鏡眼前,他接下了,輕笑道:“並無不適,隻是最近心中有些鬱結,頗有些不順罷了。”

葉子錦說道:“如今天氣冷了,確實有些人會出現這種不適心理,不妨我給殿下開兩幅清心的藥,喝了或許會好些。”

鍾離鏡看向她,笑道:“那就多謝葉老板了。”

“上次聽許老板說,葉老板孤身一人帶著孩子,我心中深感欽佩,說什麼也想親自登門拜訪一下,沒想到葉老板的店鋪就在許老板的雲茶樓對麵,還真是有緣。”

句句話都說的是欽佩所以登門拜訪,又句句都不由叫人懷疑他的真正意圖。

“方才那便是你孩子吧,想不到葉老板年紀輕輕,孩子卻已經這般大了,不知孩子的生父是誰?怎這般不負責任,丟下你們母子二人孑然生活。”

方才繞了一大圈,這話才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長洲冷笑道:“孩子他爹早就死了,那人乃是禹州一個地痞,當年之事並非子錦願意,七殿下還是莫要再提了,免得勾起她的傷心往事。”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葉子錦也隻能做出幾分落寞狀,背過身去抓藥。

隻聽身後長洲繼續瞎編:“那人名叫周啟,雖然他爹是個老夫子,但他幹的可真不是人事,自葉老板在小漁村時候,就一直垂涎她。之後她更是跑到了禹州,那人還是厚著臉皮跟了過來,還道叫她看在孩子的份上與他重歸於好。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我當時在禹州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真是氣死我了,恨不得將人殺之而後快。他還聯合葉老板那便宜娘,一起來她醫館門口整她,那時真是鬧的滿城皆知,真是叫葉老板抬不起頭。

後來葉老板屬實受不了他了,又得知淩蒼梧要回京,這才求著他將自己給帶了過來,嘖嘖,你說說,怎麼會有這麼當爹的?”

長洲說的甚是熟稔,說謊都不需要打草稿,劈裏啪啦一頓說,那叫一個慷慨激昂,聞著傷心流淚。

饒是鍾離鏡,聽他描述的這般細致,也不得不相信這事,瞥了眼櫃台背對自己的葉子錦,隻見她雙肩聳動。

約莫是在悄然流淚。

隻有葉子錦自己知道,她現在憋笑憋的有多辛苦。

偏生還不能笑出聲來,還真給她憋出了眼淚,額頭青筋凸起。

她抓好藥,轉過身來時,正對著的鍾離鏡也屬實看見了她流淚的模樣。

心裏也就有了定數。

“真不知這周啟到底什麼模樣,生出來的兒子,竟與淩蒼梧有幾分相似。”

長洲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鍾離鏡沒料到他反應會這麼大。

“雖然一直知道你們之間有些過節,但見你今日還前去靖王府與他踐行,還以為你們……”

鍾離鏡沒有說完,留有懸念,等著長洲自己解答。

長洲冷著一張臉:“我才並非為他而去。”

不是為他,那就是……

鍾離鏡看向長洲身後葉子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