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對其目光視若不見,拿著藥包上前,恭敬送到了鍾離鏡跟前。
送完又轉身回了櫃台,撥弄著算盤。
長洲瞧見鍾離鏡目光還落在葉子錦身上,低聲笑問:“七殿下莫非也看中了她不成?”
鍾離鏡收斂了眉眼,笑說:“若我說是,你還能讓給我不成?”
長洲輕笑著沒有回應,輕佻的瞥了眼她那處,給鍾離鏡倒茶。
盡管未著一字,鍾離鏡卻讀懂了長洲的意思,雖然喜歡,但還沒有到為了她和別人爭奪的地步。
也是,他這人精明的很,隻愛自己,怎麼可能愛上別人,為之奮不顧身?
他輕抿了一口茶,同樣,這種人也是最難有破綻的,沒有在乎的人或物,就讓人抓不到把柄。
“聽說最近十弟沒少往你那走動。”鍾離鏡笑道。
長洲挑眉:“這裏是醫館,可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
鍾離鏡:“小意思,換個地方談論此事不就好了?”
長洲也同意了他的話,與葉子錦招呼了一聲:“多謝葉老板款待,我們先行一步。”
“好,恭送七殿下。”
鍾離鏡就要出門,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正要朝著葉子錦那邊去的鍾離九州,“十九,你可要一起?”
鍾離九州擺擺手:“不了不了,我留在這喝茶就好。”
鍾離鏡也並非有意要請他去,隻是走個過場,問個態度,得到否定答案後,沒有多加停留,離開了醫館。
鍾離九州見他離開,才喘了口氣。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從小享受的殊榮不同,地位上自然也截然不同,鍾離九州方才一直在這,但談話時候,鍾離鏡卻沒有正眼看他一眼,視他如無物。
也就在這時候,才有空在桌邊桌下,重新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茶。
“七哥也真是的,陰魂不散,到哪都能碰見他。”
見葉子錦不說話,鍾離九州自己湊了上來:“放心,我七哥剛才那番話就是試探一下長洲的態度,不是真要強娶你,他和十哥在外都跟老虎一樣,誰見了都能把人嚇死,但都是懼內的,尤其是我十哥,對十皇嫂那真是怕的要死。”
葉子錦挑眉,眸子流轉了一番,“懼內?我可是聽說十殿下還強搶過民女做妾。”
鍾離九州摸了摸下顎,“好像是有這事,但都是許久以前的了。”
提到這事,他驟然來了興致,湊上前來:“我給你講個我十哥的風流軼事。”
他招招手,叫葉子錦將耳朵湊過去,鍾離九州附在她耳邊道:“我十哥早年有個青梅竹馬叫朱藝,但人心悅另有其人,及笄之後就嫁給了自己心上人,當時十哥一個人苦悶喝了不少酒。”
“他喝酒你也知道?”葉子錦問。
“那時他還不似現在這般瘋魔,也沒人去計較什麼權勢,我與他感情頗好,是我陪他一起喝的,我能不知道?他喝醉了還把我當成那女子,抱著我死活不肯撒手,又哭又叫嚷,真是嚇死個人。”
葉子錦腦海裏腦補了一下畫麵,止不住笑出了聲。
屬實很難想象,鍾離衝這麼狠厲的人,會在喝醉酒之後抱著鍾離九州痛哭流涕。
“後來呢?”
“後來能怎麼辦?他還能不顧皇家顏麵,將人給搶回來不成?饒是他想,他娘也不會同意。之後自然妥協,娶了他自幼就不喜歡的大理寺卿之女雲煙為妻。
要說為何不喜歡,十皇嫂是家中獨女,上頭有幾個哥哥寵著,自幼嬌寵,脾氣也火爆,年幼時就因為十哥說了句她不如朱藝溫柔體貼,於是她也不顧及身份,逮著十哥就是一頓打,大理寺卿沒少為這事去老頭子麵前請罪。”
鍾離九州迄今想象當年十皇嫂彪悍模樣,就止不住的一陣寒顫,“ 虎的很。”
敢直接打鍾離衝,確實挺虎的。
這兩人能湊到一起,還能叫鍾離衝這等危險人物懼內,也屬實說明這二人確實有緣。
說到這,葉子錦想起一個問題:“照你這麼說,十殿下並非一開始就是這樣,是發生了什麼,才叫他變成如今這般的?”
鍾離九州道:“這你可就問到點子上了,三年前,也就是十哥和十嫂成婚三年後,有了第一個孩子,周歲的時候,十哥歡歡喜喜的辦了周歲宴,孩子卻被人活活掐死。”
葉子錦呼吸窒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