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

葉子錦低頭看腳下倒地的人,現在外麵往來的人尚且不多,這人死在了這裏,到時候有嘴說不清。

再者,這人如今得了蟲疫,若是將人丟出去,到時候失控了更為可怕。

她看向了鍾離九州,“去把淩蒼梧叫來。”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淩蒼梧去決定的好。

鍾離九州剛要出門,驟然想起什麼,回過頭來,“十哥這時候應當還在靖王府……”

葉子錦一陣頭痛,依照鍾離衝的性子,要是鍾離九州前去與淩蒼梧說這事,被他碰上,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依不饒的。

“這樣吧,先把人拖到後院去,丫丫,用酒撒一遍這裏。顧大夫,有勞你處理它,莫要給其傳染的機會。我去找長洲,要他查下這人是誰家的,晚上悄然將屍首送回去。”

將事情分配好後,葉子錦就先出門了,順帶將門關上,暫時歇業。

來到對麵雲茶樓,店小二對葉子錦的來訪早已見怪不怪,甚是熟稔。

“葉姑娘,許老板今日不在店裏。”

葉子錦上樓梯的動作頓住,看向下方插桌子的小二,“上哪去了?”

店小二想了想,“不知道啊,許老板一般不與我們說這些。”

平時閑來無事就見人,關鍵時候就不知上哪去了。

葉子錦轉身要回去,店小二在後麵補了一句:

“葉姑娘,你可以去香樓看看,沒準許老板在那應酬呢。”

香樓?

葉子錦來到雲起,倒是不知道這裏也有家香樓,這麼多天未曾見到過。

莫非也是長洲的產業?

“香樓在哪?”葉子錦問。

店小二撿了空盤子,說道:“您出門往高處看,東邊最高的屋尖,就是香樓。”

“多謝。”

葉子錦出門,朝著東邊看去,層巒的屋脊後,還真就看見了塔尖。

她沿著街道,一路朝著走去。

“姑娘,這可不是你該進的地方。”

葉子錦瞧見香樓二字,就要進去,被門前老鴇攔了下來。

“長洲,不,許老板在這嗎?”葉子錦問。

老鴇嘴裏叼著根剔牙的銀簽,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找許老板做什麼?”

葉子錦:“想找他幫忙。”

老鴇哼笑了一聲,好像聽到個笑話。

“許老板正和人談話呢,沒空見你,等他有空了你再找他幫忙。”

葉子錦眼見無果,轉身離去,心中盤算著出去長洲和淩蒼梧,還有誰有這能耐查出那人是誰。

九州……這人一看就不靠譜。

“怎麼回事?”

二樓窗戶推開,一道慵懶聲音傳來。

瞥見正要遠去的葉子錦,頗有些驚訝。

“呦,葉老板也要來尋歡作樂?”

沒個正形!

葉子錦站在下方,與他道:“找你幫個忙。”

“幫忙啊……”他沒有爽快的答應,重複了一句。

“嗯?哪個葉老板?”

窗戶裏又探出一個腦袋來,竟是鍾離鏡。

葉子錦心中大駭,要說淩蒼梧是皇室,與他們雙方都有牽連,尚且能理解。

長洲一個經商的,作甚也要在這節骨眼上左右逢源?

鍾離鏡瞧著麵色溫和,但上次與九州一同對逢十子和七子時,對鍾離九州的一番欺壓,可不像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