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歎息道:“亡命徒,正遭人逮呢,你剛才大呼小叫的,將人給嚇到了,不抓你抓誰?”

陳丫丫苦著一張臉:“我也不知道啊,今日怎這般倒黴?改日得了空閑,定要去珈藍寺拜一拜,聽說那裏很靈的。”

葉子錦:“你先在這裏看一下店鋪,我去問問長洲,他懂的多,沒準知道那人是誰。”

“行,你去吧。”

葉子錦瞥了眼陳丫丫脖子處,“算了,也不急,你先處理一下傷口,等你收拾好了我再去。”

“沒事,這不還有林嬸在嗎?你去吧,萬一錯過了重要信息就不好了。”

長洲對葉子錦過來找自己並不感到驚訝,甚至說是習以為常,請了她坐下。

“想問我那人是誰?”

葉子錦還沒開口,長洲就將她想問的話給拋了出來。

她點頭,輕抿了一口茶。

長洲眼眸裏夾雜著幾分笑意,朝著下麵瞥了眼。

“這會是件有意思的事,你得留下他,不管用什麼理由。”

非但沒有解釋,反而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葉子錦皺起了眉頭。

“我不。”

長洲看她:“為何?”

“憑什麼?你們都道要我不要摻和皇室的事情,一邊又要我留下他,要留你自己留。”

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前提下,葉子錦要是敢答應,自己就是個大冤種。

她靠在窗戶邊,“你總得給我個充足的理由。”

長洲摩挲著手中茶盞,瞥了眼外麵醫館,“那人是皇後在追殺的人,和鍾離衝關係匪淺。”

“和鍾離衝有關的人,我要是留下他,豈不是注定要被鍾離衝給盯上?”

長洲:“是這麼說。”

他驟然噤聲,屏息察覺周圍沒有人後,才笑道:“你不妨猜猜,鍾離衝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葉子錦 起身:“打啞謎做什麼,你要是不說,我可就走了。”

長洲急了,“你先坐下,我告訴你成了吧?也不知道你急什麼。”

葉子錦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隻聽長洲道:“他是鍾離衝的父親,親生父親。”

他後麵還補了一句,強調事實。

葉子錦整個人愣了一下,鍾離衝是皇子,他母妃是皇後,他父親……

“你莫不是唬我?”

長洲白了她一眼,“我犯得著嗎?但事實就是如此,皇帝皇後雖然伉儷情深,自幼相識,但是陛下當上皇帝後 野心也就大了。

後宮新人一批接一批的往裏送,往年情意,早就在其中消磨了個幹淨。皇後整日買醉,身子虧空。

後來與給她醫治調理的太醫混到了一同,之後才有的鍾離衝。”

葉子錦聽完,隻覺頭皮發麻,屬實沒想到,皇室還有這樣不可告人的密辛。

“多少人知道這事?”葉子錦問。

長洲:“不多,他們自身,以及我。你莫要企圖將這事宣揚出去,會掉腦袋的。”

葉子錦:“現在是什麼情況?東窗事發?”

長洲嗬笑了一聲,“這不到了節骨眼上,鍾離衝要是想安穩坐上皇位,她要是想坐穩太後之位,可不得鏟除後患?

原本這麼多年,男人一直算得上她專門的太醫,忠心耿耿,情意總歸是有的,沒想到她要做的這麼絕。

文太醫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冒死逃了出來。皇後早就氣急敗壞了,又礙於這種事情見不得光,隻能背地裏找。”

葉子錦明白了長洲說的這人留著是什麼意思,隻要他還在,能夠證明鍾離衝的孩子並非皇室親生,無論如何他也是坐不上皇位的。

幾乎可以說是一錘子驚人釘死了。

“可我這隻是個小店鋪,如何護得了他?”葉子錦沒權沒勢,拿什麼護?

鍾離衝遲早會查到她頭上。

“你護得了,也隻有你能護得了。”長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