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夢涵笑道:“屋裏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
她越過鍾離九州看向了葉子錦,沒有認出來,也沒有感到詫異。
笑道:“這是新請來的大夫?”
鍾離九州點點頭,補充了一句:“她不會說話。”
室內點著火爐,香爐裏麵煙氣繚繞。
葉子錦給她把脈的同時,鍾離九州看著比鍾離夢涵還要擔心。
剛收回手,九州就忙不迭問:“怎麼樣了?”
葉子錦不說話,瞪了九州一眼,九州這才明白,葉子錦如今不能說話。
“快!快去拿紙筆來。”
下人很快將筆墨紙硯端來,一一陳列在了桌上。
葉子錦提筆詢問:何時中的毒?
九州道:“六七年前,大致十一二歲的時候,那陣子皇帝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還有這麼個女子,叫了過去。
當時賞賜了不少東西,難免惹得其他姊妹不悅,之後大病了一場,身種數種毒,根本無從查起。”
葉子錦提筆又道:之前大夫診斷的結果如何?
九州:“都說是體內毒素堆積在了一起,糾纏不清,相互影響,分不清到底是哪些藥物印象,無從下手。”
葉子錦又寫道:中毒後,尋常給她帶來的感覺如何?哪裏痛,持續多長時間?
九州對這種問話早已熟稔於心,說道:“通常每日到了夜間就會痛,好似五髒六腑灼燒、絞痛。
還會止不住咳血,咳出來的血泛黑。食不下咽,稍稍多吃一些,肝髒便痛的不信。”
葉子錦心中差不多有了自己的思量。
九州一直盯著她神情,詢問道:“可有解決辦法?”
葉子錦提筆道:我先開兩副藥,你且給她用了試試,得看服用後的效果,才知有沒有辦法醫治。
“好好好,你寫,我叫人按照方子去抓藥來。”
葉子錦當真是煩死了他的聒噪,提筆寫下了藥房,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筆墨還沒幹,就連忙喊了人去抓藥。
“謝過藥老。”鍾離夢涵早已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心情並沒有多大起伏。
但見自家哥哥這般抱有希望,還是衷心感謝了一番。
九州將葉子錦請去前院,路上道:“你若真能救得了她,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日後對你馬首是瞻!”
葉子錦沒將他的話當一回事,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
“我救她可不是為了你。”
而是為了驗證一件事。
說來也巧,那本醫書上還真就記載了這樣的病症。
不是多種毒素糾纏在一起,而是一種毒,分為多次攝入體內,不斷的積壓。
前期不會有任何反應,隻等之後一次性爆發,產生多種病症,給人以身中數毒的錯覺。
那味毒藥就叫毒散,也是早已失傳的禁藥。
早在前朝尚未覆滅之前,民間大夫不少,但出於本心不同,衍生出了兩大種類。
一種以自身醫術懸壺濟世,另一種走上旁門左道,靠著對藥材出神入化的了解,毒害他人,稱為鬼醫。
而被人盯上最多的,就是皇室成員,有錢能使鬼推磨,相互陷害下毒之下,險些將整個皇室給覆滅了。
此後就開始了浩浩蕩蕩的滅鬼醫活動,將大多毒草皆一把火燒盡。
皇室將其視若毒物,見之則毀,這才有了今日多種藥材難以尋覓的現象。
這些也是葉子錦之前在禹州時候聽說的,直到現在又遇到這種早已絕跡的毒草,才想起了這事。
山洞藥醫前輩的種子箱裏麵,不知可否還留存了毒散的種子。
毒物相生相克,有因必有果,能找到其根源,就能知道該如何下手。
府上的下人很快將藥找齊送來,九州拆開所有藥包給葉子錦過目,確定無誤之後,叫了身邊貼切的人拿去煎煮出來。
“生在皇室,如履薄冰,旁人送來的東西我毒不敢吃,生怕自己哪天吃了就一命嗚呼了。”九州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