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怎麼會沒瞧見,現在想想都感覺心悸。
“那是個狠角色,可千萬別和他扯上聯係。”葉子錦說。
陳丫丫縱然有些迷茫,但都她的話深信不疑,點點頭。
葉子錦看了眼林嬸,才想起長洲開始並不知道林嬸與他們一同,遂進去再定了一間上房。
天黑之前,淩蒼梧就差人將易容要用的東西,盡數用箱子送了進來。
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注意,還是分了好幾次才將東西送到葉子錦室內。
次日臨近晌午,一架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前,鍾離九州下車,步入了客棧。
一路來到天字一號房門前,敲了敲門:“藥老在嗎?”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九州看到門裏的人,神色一僵。
門內站著的是個精瘦的老人,幹枯的皮膚,褶皺紋路都格外清晰,頭發花白,身著土灰色夾衫,用枯樹枝束起的發冠,杵著一根木杖。
“我……我走錯門了。”
九州退了出去,重新抬頭看了眼門牌號,確實是這個房間。
他狐疑的看向老人,猶豫了一下,才試探問道:“葉子錦?”
“怎?這就不認得我了?”
確實是葉子錦的聲音,隻是用的這副皮囊發出這道聲音,顯得格格不入,叫九州沒止住打了個寒顫。
“你怎易容的這般……”
葉子錦摸了把臉,九州才留意到,她是真的謹慎,連手背也做出紋理,像極了老鬆樹的樹皮。
“若是不這般,豈不是要叫人認出來?”
鍾離九州不是沒見過易容,卻沒見過差別這麼大的易容,心裏著實驚訝了一番。
“那你的聲音怎麼改變?要是還用這種聲音,怕是要嚇死人。”
葉子錦比劃了兩下,表示自己不會說話。
啞巴藥老,也不知道她怎麼想出來的。
鍾離九州恭敬道:“請藥老隨我前去一趟府邸。”
下樓時候,恰巧碰上帶著葉梓和洋洋出門溜圈回來的陳丫丫。
陳丫丫看見了九州,沒料到他會在這,頓了一下,詢問道:“十九殿下,你找子錦嗎?子錦說她有事,一早就離開了。”
九州瞥了眼葉子錦,暗道這人是連陳丫丫也沒告訴啊。
笑道:“沒有,不是來找她的,我找藥老。”
陳丫丫這才留意到葉子錦打扮成的藥老。
隻覺那雙渾濁的眸子有些眼熟,但將自己認識的人全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也沒想到有誰長這副模樣。
她讓開道:“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鍾離九州道:“告辭。”
將葉子錦請上了馬車,車輛朝著鍾離九州的府邸前行。
他在成年之際,就賜了自己的府邸,之後更是接了鍾離夢涵,逃離了皇宮。
府邸就在通往紫禁城大道的右側區域,與靖王府方向恰相反,中間隔了不少距離。
還不等走到拐彎,迎麵碰上了另一架馬車。
對方車輦珠光寶氣,通體金黃,意味著什麼不必多說。
鍾離九州掀開轎簾朝著外麵看了眼,放下簾子就是一陣暗罵:“怎麼碰上這閻王?”
“誰?”葉子錦低聲問。
鍾離九州氣的心率不平,低聲道:“十哥,鍾離衝。”
葉子錦也是心驚,這人還真是神出鬼沒!
九州壓了壓聲音,揚聲道:“臣弟無意打擾了十哥車輦,還請十哥莫怪。”
對麵傳來鍾離衝爽朗笑聲:“遮遮掩掩不敢瞧本王作甚?本王還能吃了你不成?”
鍾離九州見躲不過,深深歎息了一聲,這才掀開了車簾,看見了對麵轎子裏麵正襟危坐的鍾離衝。
他反客為主,笑問:“十哥這是剛從宮中出來?應當急著回去十嫂吧?我這就給你讓道。”
鍾離衝盯著他看了幾順,驟然一笑:“說起來,你我兄弟二人,好像很久沒有聚一聚了。”
鍾離九州道:“確實有一段時間了,待臣弟有空了,定當上門擺放十哥。”
“你車轎裏是誰?”鍾離衝問。
便是隔著厚厚的轎簾,葉子錦都能察覺鍾離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鍾離九州道:“是我找來的大夫,夢涵最近身子不太好,我請來給她看病的。”
鍾離衝:“這雲起的大夫還不是叫你請遍了,叫我看看長什麼模樣。”
鍾離九州沒想到鍾離衝會這麼步步緊逼,這都要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