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不知自己該做什麼,沒有打擾,掃了地上雪,露出厚厚一層銀杏樹葉,就著坐下。
約莫坐了一個鍾,葉子錦有些犯困,眯著打了會盹,被長洲給拍醒。
“下山吧。”長洲說。
葉子錦跟在他身後,自始至終都沒有過問。
長洲反倒是沒沉住氣,詢問道:“你就不好奇那是誰?”
“你妹妹?”
長洲頓了一下,“又是淩蒼梧說的?”
葉子錦搖頭:“沒有,我猜的。”
“不去看望其他人嗎?”葉子錦見他籃子裏已經空了,盡數燒給了許盈。
這話引得長洲嘲笑:“其他人不配。”
怎麼個不配法,他沒說,葉子錦也沒問。
“雲起看似盛世太平,但內部早已亂成了一團,勸你不要摻和進去是好事。
鍾離九州沒有實權,根本護不住他妹妹,早晚會成為政治上的犧牲品。”
葉子錦:“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長洲默然一瞬:“你還是想救她,我隻是想打消你這個天真的想法。
她的生與死,在雲起掀不起多大波瀾,但可以叫你引火上身。”
葉子錦一手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說道:“此事淩蒼梧已經同意了,我還是想試試。”
長洲唇瓣翕張,大有要破口大罵的意思,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愣是將話咽了回去。
“別指望我到時候救你。”
葉子錦輕笑:“你記住你的話,到時候別救我。”
長洲氣結,“你以為你真的那麼命硬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都要試一試?”
葉子錦:“但是我確實命硬不是嗎?”
她本就是因為命硬才重活的一次,加上之前遇到的重重危難,葉子錦篤定自己沒那麼容易丟命。
長洲卻不知她畢生經曆,隻知這人不知好歹。
“我不願與你爭吵,給你定了一批藥材,應當候五就能送來。”
葉子錦點點頭:“有勞了。”
剛到城門前,葉子錦就要進去,被長洲給一把扯了回來。
不等她開口詢問怎麼了,就聽長洲道:“走側門。”
側門離城門有很長一段距離,葉子錦問:“有人要攔我們嗎?為何一定要走側門?”
“許霄!”
葉子錦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淩蒼梧的聲音。
長洲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輕笑道:“聲音這般惱怒作甚?我這不是將人給帶回來了?”
淩蒼梧上前,牽著葉子錦,將人帶到自己身後。
“我找你照看人,不是要你帶著她到處走。”
長洲態度也強硬了幾分:“這話怎講,我能答應的隻是保護她無恙,其他的我可沒答應。
你若是照顧的來,你且自己照顧去,當我想接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淩蒼梧沒說話,牽著葉子錦進了城門。
葉子錦揮手看了眼長洲,手抵在唇邊咳嗽了一瞬,瞧見葉子錦的目光,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受傷了。”
淩蒼梧沒說話。
葉子錦道:“你知道?”
淩蒼梧道:“上次你們一同跳崖後,長洲和陳丫丫率先回來。
謝廣坤還是不肯放過你們,想要斬草除根,導致我沒法帶人前去找你。
長洲孤身去攪了謝廣坤帶回來的人,為我爭取了時機。
但沒料到謝廣坤留了一手,那裏不止有他的人,還有上麵的人。
長洲雖能脫身,但也受了重傷。”
他隻是寥寥幾句話,葉子錦能想象到其中過程到底有多艱難。
若非長洲運氣好,沒準還沒法順利脫身,那就不隻是受傷那麼簡單的事了。
也難怪他說什麼也不想叫自己和朝廷扯上聯係。
葉子錦歎息一聲:“此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淩蒼梧抿了會唇,“不想叫你擔心。”
葉子錦道:“之前在禹州也就罷了,如今來了雲起,你們做什麼,知道什麼都不告訴我。
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迷茫,我不想我哪日無意間做的一件事,叫你們來承擔後果。”
她抬眸看著淩蒼梧:“所以,有什麼事盡數告訴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