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說出了自己心中疑惑:“為何感覺皇室中人,多半都有些大大小小的病?”

淩蒼梧聞言輕笑:“立於萬人之上,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看皇室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找到機會便能下毒,又叫人抓不住蹤跡,你且說說,身子能好嗎?”

弱肉強食,在皇室之間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路你也累了,先休息會,一個時辰後我叫人給你傳膳。”

葉子錦點頭。

休息之後醒來,頭腦清明了不少,起身卻瞥見淩蒼梧還在自己房中。

正坐在桌邊看著桌上壘起的書籍,絲毫沒有察覺倒葉子錦已經醒來。

她輕手輕腳穿戴好,來到他身後看了眼,才發現是在看賬目。

淩蒼梧這才察覺倒葉子錦就在身邊,邀了她坐下。

“比預期的要早些,我叫人早點送來。”他起身就要走。

葉子錦叫住了他:“不用了,我再等等就好。你剛才一直沒走?”

淩蒼梧重新坐下,翻了一頁,笑道:“這兩日時常夢魘,留在你身邊才心中的不安才能消散幾分。”

想來是前幾天的跳崖事件,當真將他嚇的不輕。

“這些都是靖王府的店鋪?”

淩蒼梧:“百來家,雲起有幾家,多分布在周邊州縣,如今快到年底,這些賬目都得核算一番。

你初來雲起,與陳丫丫多出去走走看看,熟悉一下周邊環境也好,我會遣兩個人跟著你們。”

他說罷,扯下自己的錢袋子塞進給了葉子錦。

飯後葉子錦提了一嘴這事,陳丫丫顯得格外興奮。

“我也要去!”醒來後的葉梓叫嚷。

一手牽著洋洋,好似走哪都要帶著她。

洋洋眼睛亮晶晶,仰著腦袋望著葉子錦,怯怯的說:“我也想去。”

葉子錦原本打算把葉梓丟在府上,一聽到洋洋軟糯的話,心頓時融化了。

葉梓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失寵的危機。

出門已是酉時,冬日天黑的早,天色漆黑。

長安街上的人卻一點不比白日少,街道的彩燈鋪天蓋地,將夜色照的明亮如白晝。

茶館瓦舍、小攤跟前,都是過往行人。

陳丫丫早就看花了眼,興奮道:“子錦,我們日後真的會在這處定居嗎?”

葉子錦有些拿不定想法了,正如長洲說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京都的可怕。

“也許會吧。”

二人一路閑逛,無意間竟看見了一家店鋪,葉子錦當即愣在了原地。

陳丫丫順著她視線看了過去,看到這家門匾時候,驚訝不已,“雲茶樓?”

和禹州雲茶樓一樣的牌匾,有那麼一瞬間,叫葉子錦以為自己還在禹州城。

“長洲這手伸的倒是遠。”

禹州和雲起之間,隔了幾百裏路,也虧得他能想著在這麼遠開分店。

心裏正想著,腦袋突然被東西砸了一下,葉子錦低頭一看,砸自己的栗子還在地上打轉。

“瞧這邊!”長洲倚在樓上窗邊嚷道。

“不上來坐坐?”

他都這般說了,葉子錦豈有不去的理由,牽著洋洋走了進去。

“找你們老板。”葉子錦進門對著迎上來的小二直言。

“我們老板豈是……”

小二話還沒說完,被一個栗子砸了腦袋。

“讓他們上來,再備些點心。”二樓長洲已然到了圍欄前,懶散的交代了一句。

小二頓時變了態度,殷勤的將四人請了上去。

這家店鋪裝潢與禹州的雲茶樓大同小異,麵積上要大不少。

下方搭了個戲台子,扯著一麵帷幕,後麵講著口技。

吃茶聽戲,座無虛席。

長洲倚在雅間門前,像是沒了骨頭一樣。

葉子錦從他身邊經過,說了聲:“你不該站在這。”

長洲一聽來了興致:“什麼意思?”

葉子錦笑道:“你該去瓦舍門前這般倚著。”

長洲臉黑了下去,陳丫丫想笑不敢笑,憋的很是辛苦。

洋洋聽不懂其中意思,仰著腦袋問葉子錦:“葉姨娘,你們說的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