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想起之前鍾離九州叫自己幫忙的事情,雖然他說過這事不能告訴淩蒼梧,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其中有詐。

“九州的妹妹,是不是身子不好?”葉子錦旁敲側擊。

“嗯,是不大好。”淩蒼梧含糊其辭。

葉子錦沉吟了片刻,“她早年中毒,一直到現在也無解?”

淩蒼梧神情遲疑了片刻,看向了葉子錦,葉子錦也望著他。

意思已然明了。

他蹙起眉頭:“九州與你說的?什麼時候說的?”

葉子錦順勢坦白:“出發來雲起之前說的,他想叫我幫忙,給他妹妹看看能不能醫治。”

淩蒼梧不置可否,抿著唇沒有說話。

“怎了?他這話有詐?”葉子錦追問。

淩蒼梧搖搖頭,神色有些冷意,“此事我去與他說。”

葉子錦:“他與我說不要叫我告訴你這事,你且告訴我為何不能插手,也好叫我心中有所思量。”

淩蒼梧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安頓下來,再與細說這事。”

也是,現在還在雲起的街道上。

淩蒼梧道:“這條是長安街,從城門直貫紫禁城門前,也是雲起最熱鬧的一條街區。

尋常要買的東西,在這條街都能找到。

我此番回京都,事情頗多,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若是缺什麼,盡管叫人去買。

或是直接從庫房裏提了銀子去。”

葉子錦點頭,二人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經曆的事情卻並不少,自然不會和對方計較這些。

馬車停在靖王府門前,位於從長安街臨近紫禁城時,左拐進入的一條街道。

聽淩蒼梧說,這邊住的多半都是達官顯貴,是名副其實的富豪區。

剛才外麵的動靜並沒能吵醒熟睡的眾人,葉子錦跟隨淩蒼梧下了車,將一眾人喚醒。

淩蒼梧叫了家中管家,將幾人帶去客房休息。

葉子錦尚且不困,她想先見到陳丫丫無恙。

甫一進門,陳丫丫便聞聲趕來,一把撲進了葉子錦懷中。

“還好你沒事。”

陳丫丫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為葉子錦擔驚受怕了。

但每一次意外的降臨,又免不了抓心撓肺的焦急。

“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在這嗎?”葉子錦笑道。

陳丫丫:“你還笑得出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當時還受著傷呢。”

說著,她連忙站直了身子,不敢碰她腹部,小心翼翼詢問:“還疼嗎?”

葉子錦搖搖頭:“用過藥了,不疼。”

陳丫丫道:“別在外麵站著了,快進來歇會,這一路上也該累壞了。”

葉子錦笑她關心則亂,這一路上都在坐馬車,哪裏累的著呢?

但沒有拆穿,和著一起進了前廳,廳裏擺著火爐,爐子裏冒著熱氣,連空氣都變得扭曲。

淩蒼梧沒打擾二人敘舊,剛坐下來,屁股還沒坐熱,管家就來了。

“小侯爺,老爺吩咐您回來之後去見他。”

淩蒼梧看了眼葉子錦,緩緩起身,“好,我這就去,你妥善照顧好二位客人。”

“欸!是。”

他出門後,管家也不便打擾二人,隻道:“二位姑娘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招呼小的,小的就在外邊候著。”

說完就轉身離開,將門給虛掩上,以免寒氣入內。

葉子錦問道:“我與九州墜崖後都被人救起了,因為當時傷勢昏迷了幾天,耽誤了些時間,不然也該早回來了,白叫你擔心了幾日。”

陳丫丫搖搖頭:“我和長洲醒來時是在上遊,你二人應該順著到了下遊,才給錯過了。

醒後沒多久,我們就被下來尋找的黑衣人給盯上了,得虧是與長洲在一起,才能化險為夷。

不過他回來之後,就不知去做什麼去了,一直沒見到人。”

葉子錦:“約莫也有事要忙,這段時間還是需謹慎些。”

這裏雖然不是謝廣坤的地盤,卻是謝廣坤上頭人的主位,對方若是鐵了心要對付幾人,隻怕類似前幾日集體跳崖的危機還隻是個開始。

“長洲說那箭上有毒,發瘋一般找你,一路上他都陰沉著一張臉,殺人都帶著濃鬱的怒意,可真是將我給嚇壞了。

我當時也想著,你本就中了一箭,再加上墜崖……”

陳丫丫說又紅了眼眶。

長洲和淩蒼梧還是隻道自己有著一半人參族人血統下這般著急,陳丫丫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是個尋常人,自己此番遭遇,當真是將她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