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總是一副輕鬆模樣,笑道:“他一開始有將東西運走的想法,隻是等他發現鑄煉場位置前來探看的時候,東西確實已經被轉移走了。”

葉子錦質問:“你如何得知?”

他吐了嘴裏叼著的草根,“因為那天晚上來鑄煉場的時候,我的人就跟著他。”

“他不會發現嗎?”

淩蒼梧的功夫和長洲能打成平手,長洲派來的人,總歸是沒有他自己厲害的。

“發現了又怎樣?又不影響他辦事。”

長洲並不關心是否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依照他的性子,也該猜得到是誰派來的人。

沒有多加提防,就說明不在乎。

這原本就是長洲盯著淩蒼梧的事,如今倒是成了證明此事並非淩蒼梧自導自演的憑證。

長洲見她不言,說道:“他自有他的打算,不論你能否想出辦法救他,尋常人也要不了他的命,所以無需過度擔心。”

話是這般說,但要她真做到不問不顧,又怎麼可能?

現在天色已然不早,四周一片漆黑,還能聽見被雪覆蓋的草叢間傳來小蟲叫聲,伴隨了二人一路。

夜間下起了小雪,二人出門卻並沒有帶傘,好在鬥篷連著兜帽,戴上帽子才沒有將頭發打濕。

驟然手腕被拉了一把,猝不及防,葉子錦險些摔倒,栽進了堅硬的胸膛。

“怎……”

“有人。”長洲清冷的聲音打斷了葉子錦的詢問。

他說的有人,斷然不會是閑人,葉子錦心裏咯噔了一下。

“多少?”

長洲警覺的看著四周,一手已然扶上了腰間劍柄,低聲說道:“十二個。”

葉子錦心中一涼。

縱然從一開始就料到自己接下這件事會有被人找麻煩的風險,真到碰到了,不免有些心慌。

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稍有不慎便要掉腦袋的。

她指尖摸入了腰包中,手中捏著一個小藥包。

四周藏匿在暗處的劍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十二人將二人包裹的水泄不通,不斷的接近。

長洲將葉子錦護在懷中,時刻警惕著四周。

若是隻是自己孤身一人,區區十二人倒是不足為懼,但有葉子錦在身邊,長洲多少有些顧忌。

胸口驟然一癢,長洲低頭看,之間葉子錦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二字。

屏息!

葉子錦手中藥包丟了出去,長洲眼疾手快,將其在空中破開飛濺。

粉末在空氣中飄蕩,和空中白雪融為一體,周圍的黑衣人猝不及防,吸入了帶有藥物的空氣,盡數倒地。

二人雖是第一次做這事,倒是難得的默契,配合的天衣無縫。

長洲之前在她的藥上吃過虧,此時看別人吃虧,倒是心情大好。

上前踹了兩腳其中一人,絲毫沒有反應,長洲回頭詢問:

“用的什麼藥?”

“加大劑量的迷藥,應該能睡上了四五個時辰,怎麼叫都叫不醒。”

長洲扯下了男人臉上蒙著的黑色蒙麵布,樣貌平平,臉上還有一道陳年刀疤。

“謝廣坤果然還是不放心我。”

她和九州一開始雖然沒有商議過,但選擇叫葉子錦接下這事,心中都想著,謝廣坤許會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放鬆對她的提防。

沒想到還是沒能躲掉。

長洲將他一衣袖重新拉了回去,回頭看向葉子錦。